卢霆才不会因此生气。
一场重病几乎拿走他半条命。
他现在每日清醒着的时辰,不足一般,其余时间都在昏睡。
若是手腕强硬的卢霆没有倒下。
那卢家与都护府抗衡定然又是另一幅局面。
“你大伯被那姓谢的救回来之后,身子骨不如从前了。”卢轩打开话匣子唠叨了几句,之后道:“对了,女儿,为父这里有件涉及到咱们卢家根本的大事,你务必要请武成王出手相帮,若不然,咱们卢家在西北的地位恐要不保啊!”
能从一个陪床庶女,爬到如今地位。
卢萍萍怎可能是等闲之辈。
自从她亲娘过世之后,她与娘家打交道,向来滴水不漏不会给父亲和大伯一点拿捏她的机会。
但这回卢轩口中的事,确实是危机到了卢家的根本。
一个卢家虽然只在西北本地作威作福,不能做她两个儿子的垫脚石,但卢家的家产便是她的家产,卢家万贯家财全都是他儿子的,她决不能容许有人威胁到她两个儿子的利益。
卢轩走后,她喊了儿子赵斌过来。
赵斌听了武成王妃口中的始末。
他道:“母妃可是担心,卢家的生意受损?”
“是有些担心!”卢萍萍道:“丝绸生丝不比别的,那姓谢的又是榷场的官,廖吉昌拿他当打手,你外公他们竟然还没看出来,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死板顽固!”
赵斌思虑了下,“这件事母妃切莫着急找父王。”
“怎么?”
“我听说,你与那大夫有几分交情,你是向着他的?”
“可不是!”
赵斌摇头,笑起来的狐狸眼跟他母亲一模一样,“那谢宁的确才学能力过人,但他不会与孩儿交心,我们之间能往来的只有利益而已。”
武成王妃听儿子这般说,立刻就知道他肯定有别的用意,“儿子,那依你的看法呢?”
赵斌道:“那就要看母妃是不是铁了心要保外祖一家了!”
谢宁的日子总算没那么忙碌。
榷场有张启鹤那个老狐狸,还有一堆精于汇算的赋税官在,只要没事,他连点卯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