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该死的女人,你到现在还怀疑朕是假的!!”楚离一字一句像从牙缝挤出来一样。
沈括眨了眨眼,听他骂人完完全全确定下来眼前的人不是幻觉。
她坐直看他,“皇上怎么来这了,你怎么能出京呢?”
沈括想问他文武百官怎么同意他出京,可脑子烧迷糊了,说话也颠三倒四。
楚离语气弱了半截,用很难出现在他身上近乎温柔的语气和她说,“朕来了,你就没事了,会好的,回去朕给你嘉奖行不行。”
“哄小孩子似的。”沈括苍白的嘴角勾起,心情显然很愉悦,“可我好累呀,我想睡一会……”
沈括的病情并没有因为楚离的到来好转,反而越来越糟。
沈纪尘来看过一次,他说这是因为沈括紧绷的神经放下了,“寻常人患上瘟疫,三天就失去意识,妹妹意志坚定,强撑这些天,已经到极限。”
有些人是安全感,看见他来觉得自己可以歇息,终于不用老担心外面的情况。
沈括放松后的病情急转直下,把楚离惊得慌神,甚至一度思考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沈纪尘回答,“没有,你没有来错,妹妹强撑对她身体损耗极大,现在是把她以前一直压制的情况,宣泄出来而已。”
楚离闻言,这才定了定心。
可瘟疫让人谈之色变就是它的恐怖,沈括起初还能勉强维持清醒,后来又发烧又是呕吐,将喂进去的药和吃食全部吐出来。
胃里没东西吐就吐酸水,再之后药不再进肚,喝一半就哼哼唧唧说难受,经常半夜发作,折腾得瘦了一圈,连楚离都跟着憔悴了不少。
房间只有沈纪尘和他能进来,沈纪尘是大夫都戴着面巾,楚离却一点防护也没有,给他的药也不喝。
沈纪尘劝了几次他都不理,到最后问烦了楚离才说:
“她若出事,朕喝什么药?”
信息量太大,炸得沈纪尘出门都同手同脚,再之后谁也没劝他,楚离就和沈括住在一个房间里面,天天抱着她睡,有什么问题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天晚上,沈括又吐酸水,吐到最后难受,把自己都折腾哭了。
她一向是坚强的人,永远站在最前面,突然在哭把楚离哭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