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阿琪公主抬爱,苏某自知身份低下,又心有所属,实在不是什么良人,公主就不必考虑苏某了。”苏垣城合手作揖,弯了弯嘴角,婉拒了。
“说什么文绉绉的酸话,我听不懂。”阿琪公主柳眉倒竖,“我就问你打不打?”
“……公主,他是苏逊的儿子。”我生怕苏垣城也被这个阿琪公主扛上马背抢走,忽然想起林白以前说过的话,连忙打了个手势,十分狗腿地凑到公主耳边小声对她说,“就内个征北大将军,苏家军老大,您晓得吧?”
我本只想撞撞运气,没曾想阿琪公主听了我的话,脸色骤变,狐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惊惧,又上下打量了苏垣城一番,如炬的双眼像是要将苏垣城身上烧两个窟窿,苏垣城倒是没有半点慌乱,不卑不亢的回望着她。
“那你就是此次带兵攻打我们犬戎的陈予白?”阿琪公主拨马转身,不再纠缠苏垣城,看向三人中唯一身着战甲的陈予白,见陈予白颔首表明了身份,阿琪公主恨恨地哼了一声。
“既然阿琪公主介意他们俩家族行伍出身又与犬戎之间有征战的过往,不妨考虑考虑我,我们家可是没有一个上过北地的战场。”三狐狸轻佻的笑了,上挑的眼梢仿佛盈满春水,他上前一步立在阿琪公主的面前,张开怀抱的样子像极了厚颜无耻的登徒子。
“他又有什么幺蛾子?”我问苏垣城。
苏垣城耸耸肩,建议我静静看戏,别吱声。
阿琪公主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好看到三狐狸这个讨打的,便毫不客气的攻了上去。只见她腕间一抖,那灵蛇一般迅捷的长鞭就飞向了三狐狸所在的位置,那长鞭中也许缠了些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所到之处如同一道狠辣的闪电。
三狐狸侧身躲过一击,伸手握住了鞭梢,抬眸向马背上的公主莞尔一笑,“阿琪公主的功夫不错,可惜比起本王还是差着一大截,不如你下马来好好跟我比试一场?”
“你是谁?”阿琪公主气急,一双杏眼圆瞪,愤怒的看向三狐狸。
“打得过我就告诉你。”三狐狸手中攥着鞭梢用力一拽,竟然将也先阿琪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军中没几个人知道三狐狸的真实身份,只见陈予白对他礼遇非同一般,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陈予白没有说什么,也没谁敢出来阻拦。
也先阿琪不甘示弱,松了手中的长鞭,双手在腰后摸出两柄尺余长的弯刀,脚尖在马背上一点,借力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砍向三狐狸。
“好厉害啊!”我不由看得呆了,就差跳起来为阿琪公主鼓掌,此等功夫别说是我了,我看苏垣城都不见得能打得过她。只是三狐狸一向是个深浅难测的,没准儿阿琪公主还真会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我看向陈予白的方向,我本以为他会想着上前护着三狐狸,没成想他抄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热闹,见了阿琪公主惊艳的身法双眼一亮,也有几分想拍手称快的意思。
“看什么呢?”苏垣城忽然皱眉问我。
“……看打架。”我不明所以,“你不也在看吗?真的不去管管?一个皇子一个公主的,万一真打出个什么好歹,谁都脱不了干系。”
“我说你看陈予白做什么?”苏垣城这语气,贼酸。
“苏垣城你有病?”我不客气的问他,“本姑娘乐意看谁就看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往后稍稍。”
既已一别两宽,小爷我便不必再照顾你多余的情绪,不报复已经是我最后的温柔,你管我看谁?我瞪了他一眼,抱着我的狼一溜小跑站到了陈予白身边。
“怎么?他才风尘仆仆地来了半天,你们就吵架了?”陈予白问。
“不必理他,”我听见自己的语气十分冷漠,“他还没弄清楚眼下的现状,还当我是他的小跟屁虫,我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他宰割的小姑娘了,如今我们可算得上是毫无瓜葛,也不必介怀他的一言一行。”
我淡淡的看向苏垣城的方向,他垂着手,宽大的袖口亦垂着,亭亭的立在那,身姿如同苍翠挺拔的青竹,他的目光追随着斗得不分上下的三狐狸和阿琪公主,面上看不出喜怒。
不知为何,我看着许久未见的他,并没有丝毫的陌生,只是心中却瞬间升起无比烦闷的情绪,将我密不透风的包裹了起来。
阿琪公主手中的弯刀如同皎洁冷冽的弦月,与三狐狸玩笑般的比试不同,阿琪公主出手招招狠戾步步紧逼,看得人手心冒汗。
“你不去帮帮他?”我问陈予白。
“他此时有意要在美人面前出这个风头,我何必要去讨嫌?”陈予白说。
“可他毕竟是大曦的三皇子,若是真被阿琪公主伤着了,颜面上过不去。”我摇摇头,对陈予白的说法颇不赞同。
“你大可放心,他的影卫武艺高强,能保他万无一失……”
陈予白话音未落,只见阿琪公主在追打三狐狸时脚下不查,踏进了草原旱獭挖出的洞里,身子顿时失去平衡向前倒去,三狐狸颇有风度的扶住了她,谁知阿琪公主右手上的弯刀在惯性下劈手便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