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连这都猜到了?”我吃惊的站起身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那样盯着林白,他看起来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竟能如此多智近妖,他真的只是个孩子吗?
我不由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被他嫌弃的一把打开了。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陈将军要想成功借兵定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肯定还会有人阻拦他。”林白冷言冷语的说。
“这件事除了我和陈予白之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啊……”我心中一紧,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我都能猜到,你觉得陈将军身边的人究竟有没有能猜到他为何天还不亮就乔装离开营地的?”林白说,“古往今来,最危险的人一向不是对面的敌人,而是身边的叛徒。”
我没心情再去听林白的长篇大论,转身便朝屋外跑去。
“你要去哪儿?”林白在我身后问道。
“我要去追上陈予白,有人要对他不利,我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我喃喃道,“我还要看他战胜犬戎,我还要看他衣锦荣归……我答应了他我会陪着他。”
“别傻了,你现在过去能赶得上吗?”林白说,“陈将军的马一看便知是日行千里的名驹,你纵然有四条腿也赶不上他。”
“那怎么办?”我看到林白好像看到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拽住他的袖子,急切的问,“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可惜我虽然能将世事看透不少,可却总是没有什么有用的办法。”林白摇了摇头,说,“只有一个办法,你若是相信,就尽管去做,不要多问缘由。”
“什么办法?”
“吩咐守城的士兵,今天入城的流民一个也不能放过,统统押起来,羁押到地牢中去。”林白说。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林白,想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也许我跟林白比起来,的确是个白痴无疑了。
“真拿你没办法。”林白无奈的叹气,“你说过今天离营入城的只有乔装过的你和陈将军两人,是吗?”
我点点头。
“所以如果有人想要对陈将军不利,那么他必然也会在你们离开后的一段时间也跟着你们回到白梧城中。若是他直接穿着在军中所穿的衣服,则过于招摇,所以他为了保险起见势必会扮成前来流亡的流民。若是守城的士兵将今天入城的所有流民羁押,则那名乔装改扮的叛徒就有两个选择。”
“第一,为了不耽搁他的正事,一定会奋起反抗,不会像其他流民那么顺从,若是他这么抉择,便能将他一举擒获。第二,他为了不被看穿身份,会选择像其他流民一样乖乖入狱。这两种选择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或多或少的拖住他的步伐。让他没有时间去对陈将军不利,而你,则可以趁他被拖住的这个时间差去给陈将军报信。”
“这么做或许并不能将他直接捉住,但是却能为你争取到一些宝贵的时间,或许,或许就能让陈将军免遭毒手。”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找他,我现在就去找陈予白。”
“让秋巳和你一起去。”林白吩咐着。
快点,再快一点。我不知道危险什么话时候就会降临在陈予白的身上,我只知道那个要害他的人可能会是他身边信任之人。
被自己所信任的人背叛,这比被敌人伤害还要更痛苦几百倍。
秋巳似乎也看出了我此时心中紧张的情绪,今天很乖的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听话的跟在我身后,有他在身边陪着,我心中总算能够安定几分。
苏府的高墙已经就在眼前了,门外一片安静,看来我还来得及。
此时天色已经亮起来了,街上也陆陆续续的有不少行人经过。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像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分已经过去了。
陈予白脸上带着轻松的神色从苏府中走了出来,看见我的时候有几分惊讶,但是很快便笑着朝我走来了。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站在原地等着他朝我走过来,看他的心情就知道,今天的事应该很顺利。
没错,一切本就该如此顺利,这场战争的胜利也必定会属于大曦。
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的路人低着头好像喝醉了一般,朝陈予白撞了过去,陈予白一直看着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人朝他撞了过去,突然间陈予白的脸色变得痛苦至极,捂着自己的胸口倒了下去。
我险些惊呼出声,连忙朝陈予白跑了过去。
原来叛徒早已扮成了路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白梧城中,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他竟敢明目张胆的在苏府门前行刺。
我还没有跑到陈予白身边,惊变陡生!
那灰衣的行刺者见自己轻易得逞,正准备逃离之际,却突然被陈予白攥住了手腕,顿时疼得无法动弹,此时我也接近了陈予白,他胸前扎着一柄匕首,可奇怪的是却没有鲜血流出来,原来他刚才是故意装作受了伤的样子,好让行刺者放松戒备。
陈予白打架的动作大开大合,极为潇洒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