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哄哄你?”我实在是没脾气了,只好气鼓鼓的看着陈予白。
“你别给我惹事儿就好,”他将地上散落的东西一件一件收拾回桌案上,回头说,“别惹事儿,别有什么多余的好奇心,还有,不要离我太远。”
我点头如啄米,现在他就是我的上级,我自然要事事都依他。
“另外……”他沉默了片刻,说,“秋辰兄弟,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
“秋辰?”我疑惑的问,“我怎么招惹他了,是他发现我易了容后就一口咬定我是个细作,对我步步紧逼,瞅准我受了伤,便全力攻击我的左侧。还让他兄弟灭了火,在一片黑暗中才将我打败。”
我越说越觉得不服气,“若是我伤愈了,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我只从你抱怨的话中听出秋辰行事很有策略,很会审时度势,知道怎样让自己立于有利的境遇之下,还有,他的听觉非比寻常。”陈予白不但不为我抱不平,反而赞赏起秋辰,“也是个想法很细致的小伙子,可惜还是太年轻了,功利心太强,总想立个大功。”
“我说,你也不要感觉自己像是人家的长辈似的,你好像和秋辰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吧?”我有些受不了他这种故作老成的语气。
“他们兄弟俩武功不错,我很看重他们俩,正想对他们有所重用,也看出尤其是秋辰有颗上进之心,却没想到突发生了这件事,现在我得重新考虑一番了。”陈予白沉吟片刻,说道,“秋辰显然是个杀伐果决之人,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但他同时也是个疑心病过重的人,就凭他笃定的当你是细作,还完全不听你的任何解释这件事,我便可以看出他实在是有些利欲熏心了。”
“你说他们兄弟俩武功都不错?”我纳闷道,“也包括那个圆脸小子吗?我看他好像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哪里能看出他有什么武功?明明他只会站在一旁给他哥哥摇旗呐喊。对了,圆脸小子倒是个心软良善之辈,比他那个哥哥可好多了。”
“你说的圆脸小子就是陪在秋辰身边的那名兵士?”陈予白憋笑问道。
我点点头,有什么问题?
“他是秋辰的哥哥,名叫秋巳。”陈予白说,“秋巳的武功不在秋辰之下,两兄弟自小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秋巳比秋辰大两岁,因是巳时所生所以叫秋巳,而秋辰则是辰时所生,所有人看了两人的长相和名字都以为秋辰才是哥哥,其实年长的那个是秋巳。不过秋巳小时候练武误伤了头部,所以这些年心智一直都未曾有任何变化与增长,一直都是十龄稚童的心智。尽管如此,武功却一直没落下,甚至还要稍强于秋辰,不过轻易不会出手。不过秋辰总是担心自己哥哥走在外边会受人欺负,便连参军都带着秋巳。”
“不对……我明明听见秋巳叫秋辰大哥来着!”我回忆说。
“这是秋辰吩咐秋巳说的,为了不必将这段隐情处处去说,在外人面前秋辰向来吩咐秋巳喊自己哥哥。”陈予白解释说。
“可是你为什么对他们的家事了解的这么清楚?这好像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我问陈予白。
“因为我是主帅,所以得知道。”陈予白坐回高位,正色道。
“嘁,”我不屑的说,“你这支军队满打满算共有十来万人,总不见得每名兵士的家事都让你知道了吧?在我面前还故弄玄虚?”
“因为这两兄弟的爹曾是我爹手下的一员得力大将,我想你或许听说过秋平的名字。”陈予白说,“早年我爹曾驻守在东南,夜里一伙寇匪上岸偷袭驻营旁的一个村落,当夜秋平当值,他却喝得酩酊大醉,我爹大怒,本欲将他以渎职之罪斩杀,秋平却保证自己愿意单枪匹马去剿灭寇匪,明日破晓之前将匪首的人头提来。”
“这个故事我还真的听过,”我坐在陈予白身旁,靠着桌案手舞足蹈的说,“陈大将军本也不愿斩杀秋平,于是给了他这次机会,谁知破晓之前左等右等都不见秋平的踪影,本以为他已经为寇匪所杀,谁料到就在这时他骑着马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军营之外,他用一张篷布包着十数颗人头醉醺醺的回来了,丢下满地的人头便从马上跌落了下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受了重伤,谁知道他却并没有受伤,只是不知从何处又找了些酒,喝得更醉了。醒来后陈大将军问他何以这么迟才回来,他借口说因为天黑一片,不清楚满地的寇匪究竟哪个才是匪首,便挑挑拣拣了几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头割下来,故多费了些时间。”
“没错,秋平自是个勇冠天下的英雄豪杰,可是没过几年,我爹还是将他从军中遣离了,你知道这是为何吗?”陈予白问。
“因为他爱喝酒?”我支着脸问道。
“是,也不是。”陈予白摇摇头,“你该知道他嗜酒如命并不是我爹最终选择遣离他的关键原因。要知道为了便于管理,军中本就是禁酒的,若不是打了胜仗后的庆贺只用,平时军中需要时时戒备,都是决不允许饮酒的。我爹素以治军严厉著称,又对因为秋平嗜酒之时对他多次惩罚,可秋平毕竟是我爹的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