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承认自己有些被吓到了,声音都难免有些颤抖了。
“大娘,给你个灯笼,路上黑,当心摔着。”另一个个子高一些的士兵好心递给我一只灯笼,我道谢后伸出右手从他手中接过去了。
谁知两个兵士突然顿住了脚步,陷入了沉默中,我走出两步,回头发现他们还停在原地,不由好奇的问,“两位怎么不走了?”
“细作!”高个的士兵说着便拔出了刀朝我冲过来,我手中的灯笼瞬间落在地上,为地上的沙土所熄灭,现在光源只有圆脸士兵手中的灯笼。
我在暗处,高个的士兵的身子却被照亮了大半,是以我还是能清楚看出他的招式。
我说得不错,陈予白帐下过半的兵士武功都及不上我,虽则如此,但我此时手中没有武器,而且断了只平时用得更多的左手,左右闪避之间还是颇为狼狈。
“武功这么好,果真是个细作!”高个的士兵恨恨地说。
“大哥我真的不是什么细作啊!”我慌忙间连称呼变了都没注意到。
“你现在承认自己年纪小了吧!”高个士兵将手中的刀挽了个花,又攻了过来,看来我刚才低估了他,“你刚才接过灯笼时我立刻便看出端倪了,四十岁厨娘,哪有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手!”
“我保养得好还不成!”我被他逼得一直后退,心中窝着火,语气也不太客气了。
“分明就是易容了,还不认!”高个士兵好像看出了我靠着圆脸士兵手中灯笼的光照来观察他的动向,便回头对圆脸士兵说,“熄了灯笼,熄了灯笼她打不过我。”
圆脸士兵听话的将灯笼扔在了地上,黑暗中我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飞快的朝我袭来,我甚至来不及躲避,刀背映着远处主帐的星点火光来到我的眼前,瞬间,我的脖颈处便察觉到一丝锋利的凉意。
“可惜还是打不过我!”高个士兵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得意的响了起来。
“秋大哥果然厉害!”圆脸士兵在一旁摇旗呐喊,就差没放烟火庆祝了。
“细作还不伏诛?”高个士兵问。
“好,我认输,你不要杀我。”我实在是大意了,刚才在黑暗中,那高个士兵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即便是我没受伤的时候也不见得能与他相比,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巡逻兵的武功都这么高深莫测,真是难得。
圆脸士兵又将灯笼点起来了,他手中拎着一根麻绳,两步走过来,想将我的两只胳膊缚在背后,但他看到我受伤的左臂,便有些犹豫了,一张娃娃脸顿时皱在了一起。
“秋大哥,她左手受伤了,我这么绑她会疼啊……”圆脸士兵苦恼地说,“能不能不绑她?”
“我的傻弟弟,她是敌方派来的细作,你不对她狠一些她便会杀了你,我听闻那些细作最是冷酷无情,从小就会杀人的,你这个性子怎么能上得了战场啊!”被称作秋大哥的高个士兵无奈的对圆脸士兵说。
“我不是细作,也不会杀人,你们不要杀我……”我虽然不怕那个圆脸士兵,但心中对姓秋的高个士兵其实是有三分畏惧的,现在能救我的只有陈予白了,对了,我可以让他们带我去见陈予白,陈予白一定能认出我,“我要见你们陈将军,带我去见他,他可以证明我不是细作。”
“放心吧,我们当然会带你去见主将,”姓秋的高个士兵接过圆脸士兵手中的麻绳,将我的双臂紧紧的绑在了身后,我左臂上的碎骨好像也被他的麻绳拧住了,痛得我使劲咬着牙,额头已经开始渗出些许汗珠,他接着说道,“不过得把你绑严实了,捉住了细作,这可是大功一件,怎么能错过?”
“我的左手真的断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用力,非常痛。”我已经疼得有些说不出话了。
“好像真的断了,秋大哥,她非常痛啊……给她绑松一点吧……”圆脸士兵简直好说话到不像是个士兵。
“断了就断了,等会儿再处置,看陈将军的意思。”说着,高个士兵便拽着绳子的一头,一路拉扯着我来到了主帐前。
没想到这么不到一盏茶功夫的一段路,竟然走得我险些油尽灯枯。
我的左手被缚在身后,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主将,巡逻士兵秋辰求见,我们捉住了一名细作!”秋辰在帐前大喊道。
不多时,一个人掀开了大帐的门帘走了出来,我一看,竟是杨副官。
杨副官看到我被捆着,顿时大惊失色,让秋辰给我松绑。
“捉到了什么人,带进来。”陈予白冷静地声音从大帐中传来。
秋辰和圆脸士兵脸上顿时带了些得色,连杨副官的阻拦都不顾了,将我拖进了大帐中。
我抬头看了一眼,陈予白正一身戎装坐在帐中的主位上,他面前的桌案上摊放着一张战事地图,他低着头,似乎在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地图。
“将军,我们兄弟二人发现营中来了个鬼鬼祟祟的细作,便将她捉了来由您审问!”秋辰上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