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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尽长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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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小花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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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您真是……”李伯忍俊不禁,顿了顿后又锲而不舍的问,“您以后就不走了吧?”

    我看着老人家殷切期盼的眼神,好想说些什么让他能开心一些的话,但越是这样我便越不忍心欺骗他,只能含含糊糊的说,“应该……暂时不会走了,但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您不走了?”李伯显然忽略了我的后半句,惊喜的像个小孩儿,“您走了之后这段日子,少爷一个人总是孤孤单单的,话也少了,身边也没个人能陪他说上话,老头子每次看到他深夜了还一个人点着灯看书,就心疼的不行。这下好了,您以后就别走了,外边儿有什么好玩儿的长安城里没有?有你陪在少爷身边,少爷只怕能开心好一阵子了。”

    我心说你们少爷明明看着我就烦得很,我回来之前他过得哪有你说的那么惨,时不时的和同僚去天香阁喝喝酒,同老皇帝也能聊得下去,我可是一点也没看出他惨在哪里。

    “李伯,别管她了,让她闹去。我倒要看看她难道还能把这苏府拆了不成?”苏垣城不知何时竟然静悄悄的来到了我们身后,“我今天说的话您听着,不管她闹成什么样,只要她没把房子拆了就不要给我说,她的事儿我不干涉,她也老大不小了,自己也该有个轻重分寸。”

    “少爷您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李伯问苏垣城,“少夫人回来之前您不是常常想她想得叹气吗?怎么她回来了,你倒是又闹起脾气了?”

    “我那是想她叹气吗?”苏垣城像是被踩到了痛脚,恼羞成怒的跳着说,“我是因为政务忧心,故才叹气,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我看着苏垣城在我眼前又是跳又是闹的表演,竟像只杂耍猴子似的,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青砖扔到了他脚边的地上。

    一声巨响中他终于安生了一些。

    我背着包袱走进了面前这间屋子,对门外的李伯说,“不挑了,我就住这间了。反正只是暂住,指不定哪天又要走了,随便将就将就即可。让你们家大少爷赶紧回去休息吧,折腾了半夜,他还有两个时辰便要去早朝了,要是在皇帝和文武百官面前打瞌睡,岂不是丢尽了你们苏家的脸?”

    说完我便将房门合上,无视了苏垣城的怒火。

    真烦。

    被皇帝钦点着不能离开长安城的日子对我而言与幽禁没有任何分别,往日里同我一起玩耍的狐朋狗友不是忙着自己的事业便是不在京城,一时间我竟然连个能一起出去喝酒吃肉的朋友都没有了。

    这天午后,我正赶着天气越来越冷之前最后一点阳光灿烂的日子坐在院子中晒太阳,闭目养神之际,突然感觉脚边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过去,我猛的睁开眼,竟然看见眼前坐着一只毛茸茸的半大小狗。

    它身上是黄白的花色,眼睛很圆,好像一对油汪汪的黑豆子,我和它对着眼互相瞪视着,它突然“汪”的冲我叫唤了一声儿,我被它吓了一跳,可仔细听听,那声叫唤倒不像是示威或是发怒,更像是软糯的撒娇。

    果然,下一刻它便就地一滚,懒洋洋的仰躺在地,将柔软的肚腹露出了,好像正等着我帮它挠痒痒。

    小时候我和苏垣城也曾经养过一只小狗,也是这样黄白花儿的,它非常乖巧,可是在它十岁的某一天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和苏爹说了,苏爹不让我们找,只是说阿花出去玩儿了。

    我和苏垣城急得不得了,三天之内,我们两个人暗地里将整个苏府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苏垣城终于在苏府西北角的那棵老榕树下发现了些端倪。

    听苏垣城对我说,阿花已经死了,他发现树下的土被翻动过,挖开一看,阿花的尸体就被埋在里面。

    苏垣城还说,阿花身上裹了一块儿很好的绸缎,爹应该早就知道阿花的去处了。

    那是我有记忆以来,人生当中的第一次别离,我最好的玩伴悄无声息的睡去了。我哭着对苏垣城说我想翻开树下的土再看一眼阿花,苏垣城却只是沉默的将我抱在怀里,轻轻拍我的背让我别哭了。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生老病死本是人世间颠扑不破的因果循环这句话,从苏垣城的口中。

    眼前半大不小的花狗让我挠肚皮挠得十分愉悦,它眯着眼睛友好的舔了舔我的手心。那天夜里情急之下跌倒在地上蹭破的掌心已经结了痂。

    它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在我的掌心继续存在着,我通常不会在意它,只是偶尔低下头不小心看见了,会蓦然想起那天夜里自己的绝望和愚蠢,以及苏垣城的决绝和嘲讽。

    自从那天午后我给它挠了一会儿肚皮后又拿出屋里吃剩的绿豆糕喂给了它,小花狗好像就此缠上了我,它像个小尾巴似的,不论我走到哪儿它都摇头摆尾的跟着。等我顿住脚步回头看它,它便也停下步子,偏着小脑袋一脸娇憨地和我对视,好像在揣测我下一次又会喂什么好吃的给它。

    不知为何,它天真烂漫的模样竟让我想起了一位久违的朋友。

    也不知道临安一别,秦百涟如今过得好不好。这么多个月过去了,他只怕那时一回到长安便被摁着脑袋同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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