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是为了我而死的,”初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近似残酷的微笑,“既然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爱上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去死。”
我忽然感觉身体没来由的一阵发寒,不由微微颤抖。
“还是冷吗?”初瞳侧过头温柔的问我,眼中写满了关切。
我越来越看不懂初瞳了,她可以是最温柔的朋友,也可以是最冷血的杀手。
她会温柔的询问你冷不冷,也会眼都不眨的置你于死地。
我苍白着脸朝她摇了摇头,不敢想当年羽从断崖上跳下去时,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还记得我向你说起过,我曾经给我喜欢的人下过情蛊吗?”初瞳说,“那个倒霉鬼就是羽,我下的是最狠毒的那种情蛊,他无法从我身边离开超过三天的时间,如若不然,就是一死。我本想着,即便他不爱我,能够让他与我长久的相处着,日久天长,他便能发现,即使是我这样的姑娘,也是有可爱之处的,可谁知这混蛋宁愿从断崖一跃而下,也不愿陪在我身边。”
初瞳的语调平淡的如同在谈论路旁的一朵花,一棵草,但我知道她的心中早已经备受煎熬了,因为我看见他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沾湿,如同雨后的残红,失去生气。
我的帕子早就不见了,只好用袖子笨拙的去替她拭干脸上的泪。
“你这袖子干净么?”初瞳别扭的将脸扭到一边去,“别看了,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本就不美,如今红妆残损的样子叫你看见了,你指不定在心中怎么揶揄我。我在你心里,只怕是连眼泪都掺了假了。”
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无论你对别人怎么样,但我相信你对羽的心一定是真的。”我固执拉着她走到泉眼旁蹲下,一点一点将她脸上剩下的妆容洗净,露出了她苍白中带着些憔悴的本来面目。
“我也曾那么无妄的喜欢过一个人,所以我知道你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你面对着他时,曾经满心欢喜的模样,甚至能够理解你下决心给他下了情蛊时,那份无药可救的绝望。”
“三狐狸告诉我,羽当年跳断崖以身饲蛊是为了换你的命,因为教主死后,花娆想要你的命,可是羽却……”
“这就是我为什么恨花娆的原因,教主不是我杀的,”初瞳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花娆才是凶手。”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已经是地位尊崇的圣女了,她杀了教主只是为了陷害你?”
“当然是因为她的野心,她早就不满于拜月教偏安一隅,她想做的是取代苗王,让拜月教成为统治苗疆的唯一政权,从此政教合一。”初瞳冷酷的说,“为此她不惜害死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教主,而陷害我,只是顺手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你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教主复仇,同时也为自己洗刷冤屈?”我顿了顿,“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吗?”
“五个长老中有三个都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否则你以为我现在能反将花娆关到牢中,身后总不至于连个支持者都没有吧?现在所有追随我的人,都是当年教主的忠实支持者,如果没有他们,我不会这么轻易就翻身的。”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花娆?”
“当然是让她自食恶果,像当年教主那样,沉入万虫窟中。”
“教主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听了初瞳的话后心中一寒,我曾听别人说起过这个万虫窟,据说就建在拜月宫主殿的正中间,是一个无底之窟,窟中有无数毒虫,常常被用来处置教中犯了重大错误的教众。
“我亲眼看着他掉落进万虫窟,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你能给我仔细说说这件事儿吗?”我听着觉得里面大有文章,不由提出请求。
“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这件事我心中无愧。”初瞳闲极无聊,将头上沉重的饰品一件一件的拆下来,摆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着。
“两年前的一个清晨,我莫名其妙的在拜月宫正殿的教主之位上醒来,一睁眼便看见教主背对着我从万虫窟边跌落下去,与此同时,正看见主殿的大门打开,诸位长老与教众就站在门口,看见了这一幕,于是最后的结论便是我觊觎教主之位,将教主害死了。”
“这件事情的疑点也太多了吧……”我沉吟了片刻后问道,“教主落入万虫窟之后,有人将他的尸体捞上来过吗?”
“万虫窟深不见底,人一旦落下便会被窟中的各种毒虫瞬间淹没,不过片刻,便只剩下一具满是鲜血的骷髅,从没有谁能在落入万虫窟后还能得个全尸。”初瞳摇头道。
“你能看出教主落入万虫窟时,是有意识的还是失去知觉的落进去的吗?”
“他当时背对着我,垂着头,面对着大门的方向,只是我看不出他当时有没有意识。”
“那么门口的人有没有可能看清他的脸?”
初瞳想了想后摇摇头,不太确定的回答说,“且不说当时教主是垂着头的,万虫窟的位置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