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苏垣城,让我见他。”我突然发难,紧紧地擒住初瞳的双臂,只是我现在的身体还有点乏力,骤然间做出反应,双臂竟不由有些微微发抖,但我还是不肯松手。
初瞳身后站着的两名侍女一见我要对初瞳不利,立刻将右手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却被初瞳挥手制止了。
“你还是这么不自量力,”初瞳轻轻一笑,“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双手现在一刻不停的在颤抖吗?”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是用我最擅长的方式咯,”她摆脱开我对她的约束,“趁你失去意识的时候给你喂了一种蛊虫,这种蛊虫可是个好东西,它可以修复你所受的伤,无论多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都可以保住你的性命,只是你此后便要与它共生了,而它虽然活在你的体内,却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也就是说,只要初瞳愿意,她可以随时夺走我的性命。
“我不想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见见苏垣城,”我突然委屈的无以复加,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我很担心他,你的地牢建在山体之中,湿寒之气那么严重,他万一要是病了怎么办?初瞳我求求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但是不要伤害苏垣城好不好?”
初瞳略带嘲讽的看了我一眼,“苏垣城没你想的那么柔弱。我本来想把你也扔到地牢里去的,可我还是不忍心叫你吃那个苦,我对你的良苦用心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了解呢?”
“了解了解,”我跪坐在榻上,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被子上,“圣女说的话我会将每一句都铭记在心上,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些不自量的事情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轻信于人,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将旁的人当做是我的好朋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初瞳满意的看着我,从怀中掏出帕子将我满脸的鼻涕眼泪擦擦干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点要求我实在是无法拒绝,你就去看看他吧,只要你不要再想着从我身边逃走,我会尽我所能的实现你的愿望,我总要让你知道相信了我是没有错的,不管我做了什么样的事儿,你都不许对我失望,知道吗?”
我在初瞳堪称温柔的目光下颤栗着点了点头,如今的情况若不是初瞳疯了,就是我疯了。
尽管如此,初瞳还是颇为讲信用的让我和苏垣城见了一面。
“苏垣城,你瘦了……”我惨兮兮的朝着牢中苏垣城伸出双手,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从狭窄的栅栏间挤过去,“能不能把我放进去,我想……”
我扭头看向身后的初瞳,努力瞪着双眼,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初瞳看到我这个样子,显然有些不忍,她转过身去,朝身边看守地牢的教徒挥了挥手,那名教徒立刻上前,将牢门打开,把我放了进去。
“你让我跟他说说话吧……”我犹豫的说,“能不能……”
“麻烦。”
话音未落,初瞳就命人将我和苏垣城锁在牢中,转身带人离开了地牢。
“苏垣城苏垣城,你还好吧?”初瞳刚一离开,我便拽着苏垣城的双手上下打量他的情况,“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给你下蛊?”
“我近来还好,小梨子过得怎样?”苏垣城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眼下有些狼狈的境遇,反而笑着将我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顺了顺,用安抚的语气柔声问我。
我将他大致的摸了个遍,确定他的确没受什么伤,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吧,”苏垣城无奈的将我揽在怀中,“我说过我没什么事儿,我是曦派来的使者,无论未来几天拜月教是否要易主,只要他们还存着要和曦结盟的意思,便不会太过为难与我。”
“不为难为何还要将你关在这地牢之中?”我紧紧地将他搂住,生怕他会突然消失,“我很怕你会出什么事儿,你有事也从来都不会告诉我,只会自己憋在心中,所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傻瓜,”苏垣城说,“初瞳暂时不会向我发难,我更担心的反而是你。”
我苦着脸向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哥你担心晚了,初瞳那个天杀的已经给我下了蛊了。我如今一点武功的使不了,因为我肚子里的这只虫子,只听初瞳的话。”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苏垣城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初瞳无法接受你离开她,无法接受你背叛她,现在她心中已经将你当成最重要的人了,因为你当初对她太好,可是她自幼形成的性格与她受到过的背叛经历使她无法信任任何人,包括你,所以她才会用这种方式将你留在她身边,一旦你背叛了她,或者她认为你背叛了她……”
“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我摧毁。”我静静垂下双眸,心中无喜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