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拜月教用来惩治犯了事儿的仆从和年轻弟子的一种蛊,可教他们疼痛难忍,不过只需二两烈酒,便可让这蛊虫死在肚子里,所以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害。”他忽然碰了碰我,“要不然我给你两颗,苏垣城要是不听你话,你就让他受点苦。”
开玩笑,我才不舍得让苏垣城受苦呢好不好?
“算了算了,我和苏垣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么可怕的东西我还是不要去碰的好。”
“没什么关系?”他狐般上挑的眼睛带着怀疑的神色看向我,“我可怎么听说你和苏垣城现在可是小夫妻你侬我侬的,久别胜新婚呐。”
“我们已经和离了。”我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心里却升起了三分疑惑。
“不是说没有离成么。”他淡淡的问我,神色如常的盯着湖中垂钓鱼钩的动向。
我脑中的一个疑团却在刹那间找到了答案。
“我说,你说的小情人儿不会是花娆吧?”我吃惊的看着他。
“哟,终于猜到了。”他得意的笑了笑,“你这反应可够慢的。”
“可是不对啊……”我和苏垣城都一致认为花娆的爱人是羽……
“有什么不对的?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初瞳告诉你的故事,关于两年前的内乱?她告诉了你多少?”三狐狸突然将小半天都没有任何收获的钓竿收了回来,轻轻叹了口气,“两年多的时间都过去了,看来很多事情都变了。”
“难道说你是羽?”我满脸不相信的看着他,实在无法把他与初瞳口中那个世间最温柔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我不是羽,我是第七人。”他转向我,朝我伸出了手,“如果你跟我走,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他的声音中有些无奈的叹息,高华之中竟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而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的握住了他伸来的那只手。
他领着我一路去了拜月宫后面的断崖,断崖锐利的如同被盘古用他开天辟地的力量执着巨斧劈开一般,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朝下看了一眼,那种直上直下的巨大落差让我不由有点头晕。
这种坡度,哪怕是陈予白从这里跳下去都不见得能保住小命。
断崖边上的风非常大,我站在三狐狸身边,手上不得不小心的攥住他的衣袖,从谷底吹来的风带着一股寒冷的潮气,扬起三狐狸宽大的衣袍,猎猎作响。
“两年之前,羽便是从这里跳下去饲了蛊。”他淡淡的说,“羽是我三年前在游历的路上认识的一位友人,我们一行七个,不知道他的全名,只是以羽相称。”
“我们几个身中林间的瘴气之毒,在离拜月宫不远的地方晕了过去,拜月宫来人的时候我先醒了过来,我身份特殊,不便被人识破,于是自己先躲了起来,在暗中注意着其余几人的情况。”
“后来那几人被拜月教的圣女花娆救下了,花娆不知存的究竟是什么心,竟对他们不错。我见花娆长得好看,所以有心与她结交,便向她讲明身份,谁知她竟以此要挟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挟我将来离开时,将她也一并带走。”
我是越听越疑惑了,为何拜月教的圣女想要离开教中?难道说,她当初好心提议教主允许那几位异乡人在此休养也是为了,让他们带她离开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鬼地方,使得初瞳和花娆两姐妹个个都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待着。
“后来我便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在花娆这里住了下来,除了她和她心腹的几个侍女,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甚至连与我同行的几位旅人也不知道。”
“等等,你为什么不与他们几位相认,毕竟也是你的朋友,如果将来要离开了,人多好办事啊。”我有些疑惑的问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我们只是在路上偶然结交的旅伴,对于彼此从前的人生和经历全都一无所知,何况我曾经在独自醒来之后抛下他们自己躲了起来,这件事情若是教他们知道了,不免对我多一分防范,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而在这几人中我只是与羽玩的更好一些,因为他这个人实在好的无可挑剔。”
“所以,你每天躲在暗处,一边休养,一边暗自观察着他们发生的事情,只是,我有一点很不明白,如果只是中了毒瘴之毒,服下解药不用多久便可以痊愈了,那为何他们会在此处逗留半年之久?”
“就是因为羽后来受的伤。”三狐狸向谷中望去,入眼便是一片葱郁葳蕤的茂绿,可这一片生机盎然之下,又有多少白骨腐肉为它们的生长做了养分。
“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我点点头。
“那几位旅人只是把这里当成了海中的孤岛与沙漠里的绿洲,却完全无法想到,其实他们早已落进了食人的陷阱中,其实近年拜月教中有意愿献身饲蛊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留下他们的教主有心用他们几个拿来饲蛊,这些,都是花娆告诉我的。”三狐狸长叹一声,“我在这里没过多久,花娆便爱上了我。”
说到这里,我不由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