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伊人吃着菜香,还要嗔怪他:“哪里用得着这样麻烦。”
可扒菜的速度倒不满,满满两碗饭吃了个精光,末了还饮了一大碗鲜汤。吃的肚皮鼓鼓,直喊不能再吃。
秦秀才胃口不大,但自从秦靖到来后,就逼着自己多吃一些。哪怕偶尔吃的泛恶心,也要继续食。后来又加上一些汤汤水水的调养,胃口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
胃口好,能吃饭,又加上每日都要锻炼,不到半年功夫,人就强壮了。
阮伊人还打趣他:“你这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万一和人家打架,别人看到你一张粉白书生面皮,小看你可要吃亏的。”
没想到后来还真的遭遇到,就与成平打架那一回。
成平见阮伊人骄横,道是个泼辣的娘子,他惹不起难道还不能揍秦靖这个瘦竹子?没想到被秦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怀疑人生。
他哪里知道,秦靖每日都要在空间中教导阮伊人,更是一直坚持锻炼。虽然没怎么在外面见太阳,可那一拳莫说是成平了,就是一个强壮的汉子都吃不住。秦靖那天揍他那几拳还是放了水,不然一拳就能要了他命。
等他们吃饱了,钱氏也和秦升回来。
刚进家门,外面一声炸雷,紧接着雨水哗啦啦就下开了。
钱氏看着天气感慨:“咱们还挺幸运,没被雨淋着。天冷,晚上就吃面片吧。我去厨房看看还剩什么,一会儿去割些韭菜来。”
看到洗干净的碗筷,她笑了笑。
长卿如今胃口好了,人也精神了,这才像是个男人嘛。
一转身,外面有个小脑袋露出来。
秦诺扒着门告状,“奶把饭都给吃了,兄长和嫂嫂回来饿着肚子呢。”
钱氏气得直骂,说:“怎么不替那好人死了,撑死你个老不死的东西!”
免不得又是一番争吵。
家中素来没有短缺过吴氏的吃食,午饭也不是没给她吃。何况,这些饭菜是钱氏特意留给儿子和儿媳的。
“怎么撑不死你!你是没见过饭还是没见过菜啊!”
钱氏除了嘴上不饶人,是绝对没有坏心思的。秦升劝了几句没劝说住,干脆也就随她去了。
吴氏在屋里听着,耳朵动了动,往地上啐了口浓痰。
“要不是有老娘生的儿子让你过上现在的好日子,你还不知道哪儿吃糠咽菜。小贱货,真当老娘……”
“够了。”秦老汉把烟袋往炕上一拍,拍着炕嚷道:“你也不看看什么情形还要闹。老三媳妇儿是没给你还是没给你喝的!当初可是分了家,你半点银子不给他,只一间破草房。人家现在这么大的家业,都是自己挣下来的,和你有什么相干。你要想在这家里待着,就老实儿的。不想待,给我滚出去找那两个不孝子去!”
秦老汉素来不管闲事,这回是真的看不下去。眼见着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可吴氏总要像个搅屎棍似的,非要给这家里折腾点儿事情出来。
上回把孙媳妇儿好不容易做的要拿到市集卖的咸菜倒了,现在连人家留出来的午饭也要偷偷吃。秦老汉也不知道吴氏这是怎么了,瞧瞧她做的这些事儿,拿出去他都是臊得慌。
吴氏被吼了几句,先是一愣,旋即拍这大腿就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骂:“啊呀,我这命苦啊。你们一个个都盼着我早死好给你腾地方啊,我命苦,儿子不孝顺,媳妇儿还要骂人啊……”
秦老汉见她哭的半点泪都没有,厌烦的闭了闭眼睛,抓起烟袋就出了门。
“老三媳妇儿,是我对不住你们。以后有啥事儿,你们只管骂她。别把当她婆婆当长辈,她配不上这身份。”
钱氏已经好久没和秦老汉说话,这会儿搓搓手,嗫诺道:“爹……是我不好。”
秦老汉叹着气摆手:“没啥,你婆婆她啥样我心里清楚,这事儿本就不是你们错了。”
钱氏刚从田里回来,两条裤腿上都是泥水,身上也不太干净。
再看秦升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四十几岁的人,就白了头发,看着跟六十几岁似的。
秦老汉恍惚了下,慢慢记忆中的儿子和儿媳是什么样子了。犹记得那会儿小儿子意气风发,模样俊俏,是村里有名气的小伙子,每次出门都有年轻的姑娘家要偷偷看他。儿媳嫁进来时,也是个伶俐人儿,长得也俊。
后来吴氏欺压,两人辛苦赚钱,竟要养活全家老幼。小儿子的背脊渐渐变弯了,而儿媳妇的脸上也不知从时候悄悄爬上皱纹。
人人都说吴氏偏心,秦老汉还没当一回事。五根手指还不是一般长短,何况是对儿子。他知道吴氏爱计较,凡事都要拔尖儿。
她刚嫁给自己那会儿,她娘家姐姐嘲笑她,说她屁股小,将来肯定生不出儿子。这事儿就压在吴氏心里,她发誓非要生个十个八个的。
老三出生后,吴氏的身子坏了,就再也没怀孕。她总觉得其他人看着她的眼神儿都在嘲笑,对小儿子哪里有好脸色。这孩子才多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