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公主殿下入城!”
孟通听闻,“倏”地吞下食肉,抹抹嘴,打直腰杆,朗声说道:“霍公,今天巡营,将士们的士气,您都看到了,拿下朔方,咱们志在必得!”
“是啊——”柴绍摸着宽大的额头,仰面说道,“士气高涨,固然可嘉;但梁贼困兽犹斗,我们还得多加小心,骄兵必败,自古大忌,攻城之战得从细处谋划……”
两人正在说话时,只听到外面亲兵来报:“霍公,刘旻将军在营外,徘徊已久,是否召见?”
“刘旻?”柴绍自言自语道,“刚才在马三宝的营中,他不是已经见过我了吗?怎么又来了?”
“他和谁来的?”柴绍把头一抬,高声问道。
“回霍公,就他一人独来。”
“一人独来……”柴绍还在沉吟时,只见孟通上前两步,说道,“霍公,您还没吃完午饭哩!让他在外面等着吧。”
“不,”柴绍摇摇头,“刘旻归降后,梁师都恼羞成怒,把他全家都坑杀了,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儿,他不会单独来见我的。”
“那……我让他到议事大帐去等候。”
“不,你让他马上到这里来见我。”
“这里?这里可是元帅行军大帐啊,军机要地,他……他一个降将,单独来见您?我是您的侍卫官,我不放心!”孟通撅起嘴,嘟哝道。
柴绍低头一笑,拍了拍部下的肩膀,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何况,公主殿下也曾说过,刘旻、冯端二人拼了性命归降咱们,咱们也当以性命相交,没什么可疑虑的,去吧,让他进来。”
须臾,来人进帐,主宾落座,刘晏依旧军袍整饬,美髯齐胸,只是两道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看上去有些疲惫,瞅了瞅站在柴绍身边的孟通,清咳数声,迟迟没有发声。
柴绍见状,笑了笑,挥挥手,对孟通说道:“你出去吧,在帐外等候。”
“这……”孟通欲言又止,看到柴绍不容置疑的目光后,这才拱拱手,极不情愿地挪步帐外。
“好了,刘将军,此间已无外人,有何事相告?”
刘旻深吸一口气,斜签儿着身坐直,拱手再拜,缓缓说道:“霍公,末将确有要事相告,但事涉军机,不容外泄,故屏人相告,望霍公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