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取出里面的纸条,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
片刻,千夫长收起蜡丸,递还过去,一咂嘴,说道:“大帅,梁师都在咱们背后搞明堂,想过河拆桥,确实可恨,不过……这密信会不会有假?会不会是……”
“密信不假,”刘汝匿成摆摆手,打断了部下,“我比对过了,这封信的印鉴出自梁师都之手,和之前他给我的书信完全一致,这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千夫长沉沉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因此,”刘汝匿成抬眼瞅了瞅垒上,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要把索周当成什么友军,对他们当有所防备,说不定哪天,彼此就分道扬镳了!”
“大帅说得是,”千夫长右手抚左胸,毕恭毕敬地弯腰答道。
“你们继续操习吧,”刘汝匿成背起双手,踱着方步向前走去,继而又转过头来交待道,“何潘仁的卫队长要返程了,你代我好生款待他,好酒好肉都端上来,算是饯行吧,别冷落了他。”
“请大帅放心!”
……
黄昏时分,霞光落下,野风乍起,沙石簌簌。
半空中的长庚星明亮起来,天幕渐渐垂下,笼罩着一望无际的茫茫沙海。
一匹快马驼着主人从红墩界驰出,四蹄飞奔,笃笃有声,在沙碛中留下一缕烟尘,飘散在疾风肆虐的暮光之中。
只见那骑手头戴翻毛暖帽,身着紧袖皮袍,一双长靿靴牢牢地踏在马镫上,鞍鞯左侧垂挂一柄带鞘弯刀,右侧的箭囊里则插着一张上弦的角弓,北族骑手的模样儿一看便知——来人正是何潘仁的卫队长。
此刻,在星光渐起的暮色中,卫队长挽缰执鞭,目光炯炯,如同游弋的独狼一般,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晚风呼呼刮过,一阵紧似一阵,好像在催促着自己快快返程,可离开营地时,何潘仁的叮嘱却清晰异常,如在耳畔——“从红墩界出来后,一定要引起梁军的注意,但又不能被他们逮住,你务必小心,见机行事……”
这番话是什么目的呢?虽然不太明白何潘仁的用意,但卫队长知道,这趟差事儿启程容易返程难——有密信作为护身符,纵然可以从稽胡人那里轻易脱身,却很难从梁军逻骑的眼皮底下溜走,何况,“还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