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汝匿成转过身来,反剪双手,对千夫长说道:“昨日黄昏,乘着风沙,咱们捉住了几名唐军散卒,皮鞭之下,他们招了……”
“结果怎样?”千夫长眨眨眼,问道。
刘汝匿成把双手插在腰带上,笑道:“那何潘仁反对继续攻垒,当众冲撞军帅,触怒了李氏,受到杖责,差点儿被打死,所以嘛,他起了反正之心,想来投降。”
“这个么……”千夫长皱了皱眉头,沉吟道,“何潘仁虽是咱们北族人,但在关中游荡多年,汉人诡计多端,他难道不会受影响?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有诈也不怕,”刘汝匿成哈哈笑道,“我来个将计就计,只要能见到那个何潘仁便好,他若诚心归顺则罢了;若有不轨,我宰了他,易如反掌!正好可除掉唐军的一员大将,还用不着像冯弇那样,浪费我的翎箭!”
“也是,”千夫长点点头,继而又紧蹙双眉,问道,“可单凭一个会说铁勒语的信使,咱们就相信那姓何的了?”
“你先看看这个……”李汝匿成从怀中掏出一个信笺,递给了部下。
千夫长双手接过来,快速浏览,末了,把信笺折好,一边奉还酋帅,一边缓缓说道:“这封何潘仁的亲笔信,言辞倒还恳切,但咱们沙洲戈壁有句老话,’要捕住恶狼,不能只听它嚎叫!’”
“对!”刘汝匿成把笑脸一收,眼帘垂下,目光中露出一股杀气来,说道,“等到双方会面时,不按我说的规矩做,他们有来无回!”
“大帅神勇,威震塞上,谅他姓何的也不敢造次,只是……”千夫长舔舔嘴唇,躬身低语道,“只是咱们单独受降唐军,额……要不要知会索周一声?毕竟,在这红墩界,彼此还是友军啊!”
“哼,索周?”刘汝匿成冷笑一声,侧头看向旁边,不屑地说道,“他不过是梁师都的一条看门犬而已,何足挂齿?那姓梁的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大帅,何有此言?”
刘汝匿成抬起手来,从袖袋中掏出一只蜡丸,一边递给部下,一边说道:“为表达投降的诚意,何潘仁让他的卫队长给我送来了这个——他们截获的梁军密信,你看看吧,看看红墩界的这帮’友军’是如何对咱们’友善’的!”
千夫长连忙接过蜡丸,“啪”地一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