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留得何将军戴罪立功吧!”
众将校纷纷离座,单膝跪地,抱拳拱手,央求李三娘手下留情。
萧之藏躬身一楫,说道:“殿下,何将军虽言辞唐突,多有顶撞,但罪不至死,望殿下明察!”
郝齐平见状,将折扇一收,插入腰袋中,也拱了拱手,说道:“殿下,何将军自终南山起,便随您出生入死,屡立战功,望殿下顾念旧情,法外开恩!”
“望殿下法外开恩——”众将异口同声地附道。
“哎,”李三娘长叹一声,颓然靠向椅中,须臾,一摆手,说道,“罢了,众情难违,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把何潘仁推进去,杖责四十!”
……
月朗星稀,浮云如纱,河水潺潺,篝火点点。
亥末时分,军营东侧的一顶帐篷里,不时传来阵阵呻吟,痛苦凄惨,令人生怜。
郝齐平从自己的驻地中走来,一路低头徐行,听闻前面的呻吟声,他知道,何潘仁的营地到了。
通报之后,郝齐平跟随卫士入内,只见几盆炭火的映照下,何潘仁匍匐在一张熊皮大毯上,后背裸露,双目紧闭,两手垫着下颌,嘴里哼哼有声,看上去十分痛苦。
郝齐平走近一看,只见何潘仁的背部皮开肉绽,伤口翻卷,尽管涂抹了些金创药,但鲜血渗出,历历可见,整个背部如同刚刚搅过的灿泥一般,惨不忍睹。
“老何,你怎样了?”郝齐平接过卫士递过来的椅子,坐下问道。
“噢……”何潘仁缓缓睁开眼睛,呻吟道,“四十军棍打下来,真他娘的……生不如死啊……”
“哎,”郝齐平揺摇头,说道,“今日这样,你老兄又是何苦呢?”
何潘仁瘪瘪嘴,没有立即回答,只叹了口气,停顿片刻,才反问道:“你们为何不力劝殿下?为了一个红墩界,还要再死多少弟兄啊?”
郝齐平微微一笑,摸了摸腰间的小扇,说道:“老何,你这是舍得一身剐,救下无数人呐!”
“我这是自讨苦吃,谁也救不了,”何潘仁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立即痛得面庞绷紧,咬着牙说道,“殿下执意进攻,眼看那道石垒之下……又要血流成河了!”
“我看未必。”
“咹?”何潘仁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