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道:“愿闻其详。”
“戈壁行军,霍公外感风寒,故而恶寒发热,头痛身疼,无汗而喘,从脉象来看,脉浮而紧呐,这是其一……”
“谢郎中但说无妨。”
“嗯,其二,昨日一战惨烈异常却不利而归,霍公忧劳成疾,神志不安,故而心肝血虚,心阴不足啊!”
“二者交叠,雪上加霜?”
“正是,”谢郎中点点头,“来者不善啊!”
“如何治疗?”
“嗯——”谢郎中捋须答道,“外感风寒当发汗解表,宣肺平喘,而神志不宁当养心安神,或情志相胜。”
“情志相胜?”
“对,医家以为五行原本相克,心克肺,肺克肝,肝克脾,脾克肾,肾克心,故而喜可以胜忧,忧可以胜怒,怒可以胜思,思可以胜恐,恐可以胜喜呐!”
“可是……”李三娘咂咂嘴,满面愁云地说道,“我军新败,哪来的喜讯呢?又如何’喜胜忧’呢?”
“那么,”谢郎中把药箱住肩上挪了挪,“也只有在药剂上下功夫了,但愿能早日见效,只是……”
“只是什么?”李三娘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只是这黑沙河大营在旷野之中,上不沾天,下不着地,所需药材实难配齐啊!”
“所需什么药材?”
“外感风寒,须以麻黄发汗解表,配以桂枝温经散塞,辅以杏仁利肺下气,再用甘草调和谐药;而安神养心,则需酸枣仁、首乌藤、柏子仁、五味子等药啊!”
“麻黄,桂枝,酸枣仁,首乌藤……”李三娘喃喃念道,眉头紧皱,心中似在盘算着什么。
谢郎中拱拱手,说道:“殿下,军中多以外伤金创药居多,我估计麻黄能够找到一些,可其他药材,就真是难办了!”
李三娘点点头,对谢郎中说道:“嗯,此事容我思量思量,你先回去吧,伤兵营的士卒们还在等你呢!”
谢郎中躬身再拜,只走出去两三步,又再次回头道:“殿下,霍公起病甚急,需及时用药啊,若延误时日,损阳耗气,恐怕……恐怕月余也难下床啊!”
李三娘紧绷双唇,没有回答,只将手一抬,示意谢郎中返程。
夜星初上,微闪天际,李三娘仰起头来,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