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程渊可以再选一次的话，他不会离开那间病房，到车上去抽烟。
当他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他甚至还来不及把车门锁好。
“程先生，请您尽快到医院来一下，程老夫人的情况很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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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渊从地下停车场赶回楼上的时候，程美琳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因为情绪过分激动导致的脑溢血。
程渊混混沌沌坐在手术室的外面，怔怔地看着门上那盏红色的提示灯。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程老夫人的情况，不太乐观。我已经尽力施救了，但是，能不能再恢复，还得看她自己。如果三天醒不过来的话......可能就没办法再醒过来了。”
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对程渊如是说道。
“醒不过来？什么意思？医生，你说清楚一些啊！”
“就是......植物人，您明白吗？”
植物人......
这跟判了程美琳的死刑，又有什么区别呢？
程渊顿时怔住了动作，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就像当初听到他的父亲的噩耗一般。
看着医生逐渐走远，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程渊的心里亦有些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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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渊穿着厚重的防护服，走进了icu病房中。
再看到程美琳的时候，方才还气冲冲地用杯子砸向程渊的人，现在却只能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张病床上。
程渊就站在病床旁边，没有过多的动作，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他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程美琳，这才发现，程美琳的眼角已经多了好几条皱纹。
一直以来，程渊都没能有机会和程美琳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一次天，更没有机会，能够仔细地看一看他的母亲。而现在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竟然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不知不觉地，程渊就这样看着程美琳，便出了神。
脑子里纠缠不清的思绪，一时也都没了踪影，只剩下一片空白。
良久，直到护士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一同响起的时候，程渊才终于回过神来。
“程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您必须要出来了哦。”
“噢，好。”
程渊回过神来，急忙开口应了一声。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像几个小时之前那样，轻轻替程美琳掖了掖被子，然后轻声开口：
“妈，这些年，都是我不懂事。你一定要好起来，这一次，不管你拿什么砸我，我都不会再挡了。”
说完这句话，大概是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程渊顾自苦涩地笑了一声，这才直起身子往病房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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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渊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径直走向了院长办公室。
就在刚才他站在icu里的时候，他心里想到了许多事情。
其中，亦包括了程美琳的病情突然恶化的原因。
明明程渊离开病房的时候，程美琳都还好好的，她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可为什么，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后，却又突发脑溢血被送进了手术室里？
这一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