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安，你不要觉得你对我有什么亏欠。因为真正亏欠的人，其实是我。”
余季突然笑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向秦安，眼里带着一种决绝。
突如其来的一个眼神，让秦安猛地怔在了原地，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全都不知道该如何脱口，只能循着余季的话问到：
“禾子，你在说什么？明明就是因为的缘故，才让你见不到余妈妈的最后一面，我还摔坏了你的玉佩。你为什么会说，是你亏欠我？”
“因为，我也伤害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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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在苏市的时候，怀的那个孩子，究竟是为什么流产的吗？”
余季终于收拾好了心里所有感伤的情绪，亦在同时收起了脸上的哀伤，语气沉重地对着秦安说到。
在听到余季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秦安心里像是被一柄利刃刺中了似的。
她甚至想立即从脑子里把这一分钟内的记忆删掉，永远都不要打开这一段残酷的话题。
可是，余季显然并不打算到此为止，而是顾自继续说到：
“安安，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不可能会原谅我。但是，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说穿了，那这一件事情，我也必须向你坦白。因为我宁愿你一辈子都恨我，也不愿意看你一辈子活在对我的愧疚里。”
“不，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秦安急忙开口，想要阻止余季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是显然已经有些晚了。
余季的声音，和事情的真相，在下一秒，便落在了秦安的耳中：
“因为我妈妈的事情，其实我一直都在埋怨你。直到我们到了苏市之后，我知道你怀孕了。我当时在想，因为你，我失去了见我妈妈最后一面的机会，那你也应该，体会一次，这种失去的痛苦。
“你流产的那天，是因为我在你睡前的药里，掺了一种堕胎药，所以......你才会在半夜大出血醒过来，被送到医院。那天晚上，我一直都没有睡，在你叫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是孩子没有了。”
“可是，安安，当我真的看到你失去了孩子的时候，我心里却一点都没有得到报复的快感，而是承受着无尽的沉重，压力，还有愧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之后都再也没有办法睡一个好觉，每天只要一点声音，我就会醒过来。
“安安，如果，时间可以倒退的话，我绝对不会再这样做。可惜......”
余季说出这件事情的真相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
而秦安此时此刻，也已经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坐在面前的余季。
两个人沉默着，四目相对，迟迟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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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程飒再走进病房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余季的踪影。
他有些好奇地开口朝着秦安问到：“安安，阿季去哪里了？”
“不知道。”秦安只是淡淡地应着，言语里没有太多的情绪。
程飒看着秦安这副模样，一眼便知道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可他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贸然发问，只好开口先安慰到：
“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好啦好啦，哪有不吵架的闺蜜。过两天还不就和好了嘛。”
“......”
秦安没有开口回应程飒的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那一片阴沉沉的天空。
而程飒亦皱了皱眉头，转身又走出了病房，拿出手机拨出了余季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