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美琳的这句话，程渊的脸上才终于多了几分神色。
他僵硬地抬起头来，看着程美琳，皱着眉头问到：
“所以，究竟有什么原因，让你这样揪着安安不放？”
程美琳摆了摆手，示意程渊把面前的桌板收走，然后才缓缓开口，讲述起了之前的事情。
“你外公，和秦安的爷爷，当年确实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好朋友。后来，他们各自成家，也各自有了孩子。秦家的头一胎，是秦安的姑妈，秦明云。那时候，你外婆和秦家曾有约定，如果她后来生下一个男孩，就和秦明云结娃娃亲。
“可惜，后来你外婆生下了我，这门娃娃亲，自然也就作废了。不过，一年之后，秦家又生下了秦明翰，就是你的秦伯伯，秦安的父亲。”
提到秦明翰的时候，程美琳的语气加重了些，似乎对他多有些怨气。
程渊一面收拾着桌板，只当听一个故事，可听到一贯冷静的程美琳语气突然改变的时候，他亦有些惊讶的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
程美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停顿了片刻，又缓声开口：
“小时候，我和秦明翰，一直是有娃娃亲在身上的。那时候，老一辈人都很讲究这些事情，所以我管秦家的父母，一直都叫着公公婆婆。
“我曾经也一直以为，我会和秦明翰结婚，和他共度一生，可惜......一切都不尽如人意。”
程美琳说话间，程渊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她的病床边坐下身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打断了程美琳的话：
“所以，妈，你当时是喜欢秦伯伯的吗？”
这并不是凭空之词，而是程渊在程美琳的话语里，总是能够听出一股淡淡的怨恨。
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再提起来的时候，程美琳还是隐藏不住这样的情绪，那只能说明，当时的事情，的确十分深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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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一直都喜欢秦明翰。”
从一开始，程美琳决定把事情说出口的时候，她便不打算对程渊隐瞒。
她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应道。
随后，程美琳端过手边的水杯，抿了一口，又开口说到：
“而且，我曾经一直以为秦明翰也喜欢我。哦不对，是他自己曾经也亲口告诉过我，他是喜欢我的。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那么多事情的话，我大概会一直相信他的这些谎话吧。”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你外公的生意越做越大，没过多久，就搬离了那个大院。不过，我跟秦明翰，还是一直在联系着。他读书不成器，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能再继续读书了。为了让他有更好的前途，我一直在说服你外公，让他进你外公的公司去工作。
“你外公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他自然答应了我的请求，把秦明翰带到公司，亲自培养。那时候我也快要高中毕业了，家里人安排，让我毕业之后，出国留学，同时也让秦明翰跟我一起出去深造。
“我当时满心欢喜，以为我们的感情，终是要开花结果了。谁知道......”
说到这个转折点，程美琳突然又顿住了话语。
程渊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的眼眶里居然有眼泪泛起的迹象。
程渊从小到大，二十多年来，除了他父亲出事的时候，见过程美琳的眼泪之外，其他时候，便在没看到过她的眼泪。
而今，却因为提到了秦明翰，让程美琳这么刀枪不入的一个女人，又有些哽咽起来。
“就在我们......准备要飞去英国的那天，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女人。她就是肖晓，秦安和秦然的母亲。
“肖晓当时直接找到了公司里，质问秦明翰，是不是真的要去英国。刚巧，我那天给你外公炖了汤送过去，便看到了那一幕。
“秦明翰和肖晓，就躲在公司的后门，两个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后来我躲在柱子后面，听到他们说话，才知道，原来肖晓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秦明翰，两个人早已经私定了终身。
“可是，秦明翰为了图谋你外公的产业，竟然隐藏了这些事情，继续跟我联系，一直在欺骗我，利用我，让我为他铺路搭桥，而这些事情，肖晓什么都知道，却一直暗处看好戏。”
说到这里，程美琳急忙抽过桌上的纸巾，往眼眶边摸了摸。
程渊皱了皱眉，低下头不再看她。
他知道，这种时候，程美琳是绝对不会想要让她的儿子看到她的窘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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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一分钟，程美琳才终于又平静了下来。
程渊刚想开口安慰一些什么，可程美琳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接着开口。
而她接下来的话，却比刚才的那一段，更让程渊料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