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围猎，下午突然就下起雨来。
雨势太大。围猎的官员出来了一半，另一半被堵在了林子里。
“陛下。”李贵战战兢兢，“这还有一半的官员堵在了林子里，是不是要派人进去寻一寻。”
林风一吹。
本来不冷的李贵抖了一下，凤九衍垂着眼，手指勾着角弓弹了一下。
“围猎非得等到时辰才结束？”凤九衍问。
李贵把头埋低了些，“若是陛下离开得早了，不光御史台那群老古板要闹起来，恐怕国师那里也会吃了挂落。”
“嗤。”一声轻笑。
凤九衍随手把角弓丢给了李贵，“那就让他们去闹吧。”
雨太大了。
苏九灵拘在帐篷里，捧着茶盏问林虎平，“那按照你的意思，其实陛下和婉妃，其实并不心意相通？”
林虎平嗫喏了几下，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本来是个老实巴交的臣子，也不敢枉自非议陛下私事。
只不过陛下最近实在宠眼前的人宠得紧，俨然当成了眼珠子在护着。
苏姑娘进宫本来就目的不明，要是真查出了点什么来，成了陛下和苏姑娘之间的龌龊，只怕陛下又要伤心了。
想着，林虎平开口到，“其实也并非心意不通。”
“哦？”
不冷不淡地一声。
林虎平顿时整个人都绷紧了，当即又解释到，“婉妃只是过去了，我看得出来，陛下并不是把姑娘当成婉妃的。”
“我知道。”苏九灵打断了林虎平，“我知道陛下对我好，并不是把我当成谁谁，林统领不必解释。”
林虎平一顿，转头看了苏九灵一眼，见她确实没有一点在意的样子，心下又暗暗替陛下叫屈。
林虎平迟迟不说话，苏九灵又问了一句，“陛下同婉妃娘娘，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这个……”
“如果不想说，那就算了。”
“不是不想说，只不过有些老套。”林虎平挠了挠头，又加了句，“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听说……”
李明轩同婉妃的相遇，像极了话本子里才子佳人的故事。
婉妃的身家不是顶好，她虽然姓白，但实际上跟世家白家挂不上半点的干系。只是在同陛下相爱以后，才挂上了白家的名号，也算是给她了个清白的家世。
只不过这些只有老一辈的人才知道，对外还仅仅只是宣称找回了流露在外的白氏血脉。
婉妃和李明轩相遇是在上元节。在灯火斑斓，火树银花下，李明轩第一眼就看中了婉妃，随后硬顶着朝堂的压力，把婉妃迎娶进了宫中。更是一连七日，圣眷不断。
“那婉妃愿意吗？”苏九灵突然打断了林虎平。
林虎平一愣，迟疑到，“愿意的吧？谁被天下最尊崇的人看上，会不愿意？”
苏九灵皱起了眉头，又转了个话题，“陛下经常和婉妃娘娘在一起？”
“这倒是没有，陛下继位的时候，根基不稳，一直都很忙。婉妃娘娘经常出入白府，替陛下周旋。”
倒是跟李贵说的有些吻合。
还想再问，帐篷帘子就被掀了起来。
银铃丁零当啷地响了起来，水雾从外面漫了进来。
“好久不见。”白邱生先跟林虎平打了个招呼，目光落在苏九灵的身上，很快就转开了。
林虎平闲适的身子一下绷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别紧张。”白邱生说。他一只手压在林虎平的肩膀上，目光清清泠泠地朝苏九灵看了过来，“听闻陛下设下围猎，我才央了师傅带我过来。”
围猎是不能带家属的。
但是架不住国师府势大。
林虎平黑着脸，也没有揪着这点不放。他忍了忍，还是开口到，“围猎是在前方，你来这儿做什么？”
“寻访朋友。”一句话把林虎平堵了回去，白邱生直截了当地说到，“前些日子在圣因寺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像是从宫里出去的，又哑又疯的。苏苏，有没有兴趣一同去看看？”
又哑又疯？
脑海里快速闪过了宫女的人影。
苏九灵问，“男的女的？”
“女的。”
“大概有多大的岁数？”
“三十上下。”
还想问，白邱生打断了苏九灵，“苏苏见过？”
“何止见过。”苏九灵咬牙，“我前些日子耽搁了十多天，都是拜这人所赐。”
白邱生一乐，“我还以为苏苏是已经乐不思蜀了呢？”
什么乐不思蜀？
自从上次见面以后，不论是书信往来，还是见面，白邱生总是阴阳怪气的。
看着白邱生，苏九灵保证到，“你放心，我苏九灵向来说话算话，既然答应过你的事情，就绝对会半到。”
“可你之前照样不听从我的安排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