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臣下护驾来迟。”银面人又说。
他目光紧紧地落在凤九衍的身上，却没有如同先前在国师府一样，跪到地上。
眉梢一颤，苏九灵上前一步，直接挡住了银面人的目光。
“大胆！你也知道是护驾来迟。先前国师府出了茬子，至今还未寻到凶手不说，现在连围猎都出了纰漏！你真是该死！”苏九灵骂。
不仅不气，银面人反而笑了出来。
“是，是臣下的过错。”
心头一颤，苏九灵心底划过一丝强烈的不安，又被她不准痕迹地压了下去。
凤九衍拉了苏九灵一把，冰凉的手指贴在腕上，苏九灵反手握紧了凤九衍。
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两人的手。凤九衍目光淡淡地看着银面人，开口到，“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肖想。”
“陛下说的对。”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声，银面人敛着眉目，“但不拿过，怎么会知道不会属于自己。”
说着，银面人拢了一下袖口，“这林子里野兽出没，还请陛下多多保重龙体，臣下告退。”
说完就走，片刻就没入了林子里。
接下来又来了几批人，都是朝中的大臣，倒是没有妃嫔过来凑合。
围猎预计了进行三天。
一直到了申时，第一天的围猎才结束。
林子外的平地被开垦了出来，侍卫捡了柴禾，燃起了篝火。
苏九灵一直心头不安，来来回回都是银面人的那几句话。
显然，银面人已经猜到了凤九衍的身份。
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想立即揭穿他们。正是他这种态度，才愈发让人不安起来。
刀划过支架上的野鹿，凤九衍割了一块肉递到了苏九灵面前。
“卿卿，来。”
“我不要。”苏九灵摇头。
“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不饿。”
凤九衍不语，把手里的肉吹凉了，用刀切小，放到了苏九灵的嘴边。
苏九灵还想拒绝，肚子就咕噜响了起来。
捂着肚子，苏九灵脸上彻底涨红了，“我不饿。”
“嗯。”凤九衍失笑，“卿卿不饿，是卿卿的肚子饿了。”
两相对视，苏九灵也绷不住了，一下笑了出来。
她张开嘴，把鹿肉含了进去，舌尖扫过冰凉的手指，又抵了出去。
“夫君不担心吗？”苏九灵含糊。
又是一条递到了苏九灵嘴边，金黄的鹿肉，橘红的火光，衬得凤九衍的手指愈发冷白，就像是上好的玉器。
苏九灵又晃了下神，“那国师显然已经发现我们的问题了，但是他按而不发，显然是在筹划什么？”
顿了下，“要不，夫君你先离开皇宫吧。”
手上的动作一顿，凤九衍看着苏九灵，“你想让我走？”
这是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苏九灵老实地摇头，“不想，我不想夫君走，但是……”
“没有但是。”凤九衍打断了苏九灵，“卿卿想我留下来，我自然就会留下来。而且……”
最后一条鹿肉喂进了苏九灵的嘴里，冷白的指尖没有动，直接按在了苏九灵的唇上。
“卿卿在这里。”
卿卿在这里，他人又能去哪儿呢！
火光噼啪爆了一下，火星子落在了刘才人的裙摆上。她一下拉起裙子，整个人从火边跳了起来。
她越过人群，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銮驾旁的篝火边。
两个人，还是两个人。
姓苏的跟着陛下平安地回来了！她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
脸白得吓人，旁边的李才人顺着目光也看了过去，眼里划过了一丝羡慕，又很快收敛了。
“刘姐姐，你怎么了？”李才人关怀地问到。
“别在这儿姐姐长，姐姐短的，你恶心不恶心。”刘才人心烦意乱，直接回怼了回去。
李才人一下就噎住了，神色尴尬地坐了回去。
夜深了。
丁琨果然一夜都没有回来。
心口仿佛被人捅了一刀，刘才人心口又疼又急，第二天一早就染了风寒，被禁卫兵送了回去。
完全不知道这么一出。
围猎第一天就出了事，虽然没有声张开来，但苏九灵也长了心眼，打定主意不出去乱逛。
苏九灵不出去，但凤九衍该走的过程还是得走。
第一天如果说是预热，第二天则是正式的比赛。
会骑射的朝臣组成了两两一组，从卯时起入林，到申时结束，结束后比对猎射的多少，再由凤九衍赐下奖赏。而凤九衍一天都得待在狩猎台。
黑着脸，凤九衍帮苏九灵把衣服收拾妥帖，开口到，“别乱走。”
苏九灵点头。
又觉得不妥，凤九衍看向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