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应。
火光映红了苏九灵的半张脸，她摸着腕上的小绿，一言不发。
又是一声哨响。
苏九灵指尖点了一下声音的方向，喊到，“夫君！”
如同一只大鸟，凤九衍踩着树枝，整个人一下就掠了出去。
同时，苏九灵摘下腕上的小绿，扔到了地上。
小绿落地就长，转眼就盘成了一圈，把苏九灵卷了进去，蛇头高高地昂起，金黄色的眼睛盯着几只野豹。
野豹一下就卧到了地上，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
野兽比人类更能察觉危险，也更加遵从弱肉强食。小绿在凤九衍眼里不算什么，但在几只未开智的野豹眼里，却如同蜉蝣撼树，立竿见影。
又过了片刻，凤九衍拎了个瘦弱的人影回来，直接扔到了小绿的尾巴下。
“你是什么人？”苏九灵问。
瘦弱的人影没答。
“那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想杀我？”
这下瘦弱的人抬起头来了，他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苏九灵，一字一顿地骂到，“妖妃！”
又是一个知道婉妃消息的人？
苏九灵来了兴致，刚想诈一诈，却见他转向凤九衍，又开始骂到，“陛下可真是痴情，先前宠信婉妃，弄得朝野上下乌烟瘴气，现在又弄来一个相似的人，宠着疼着。还真是个情种。”
苏九灵一下失了兴致，“所以你杀我就是以为我是妖妃？”
丁琨没答，他低着头，神色变化，眼底最终沉寂成一抹深深的嘲讽。
“呸，妖妃！”
一口气憋在苏九灵胸口，半晌，苏九灵上前几步，一把揪住了丁琨的衣襟。
“你口口声声骂我妖妃，我倒想问问我妖在哪里？”
顿了下，苏九灵继续，“我是干涉朝政，弄得国不将国，民不聊生，还是残害百姓，吃你家大米了？”
丁琨一愣。
“我既然什么都没做，安分守己的，你凭什么骂我妖妃？”
“你，你……”丁琨结巴。
“说不出来了是吗？”松了手，苏九灵自然而然地窝进凤九衍的怀里，目光冷冷清清，“让我猜猜，你恐怕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所以才想把我斩草除根。”
丁琨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我不是，我只是看不惯你独宠后宫。”
“我独宠后宫跟你有什么关系？”苏九灵呛了回去，“倒是你这话给了我个警醒，支使你的人是宫嫔？”
“不是。”丁琨断然出声。
眼都不抬，苏九灵轻嗤了一声，“那就是了。”
从凤九衍替了李明轩，一直都是宿在青竹园。他们行事又素来没有遮掩，几次宫嫔来寻，也都被苏九灵软的硬的堵了回去。
这些个宫嫔嫉恨她，也属必然。
“支使你的是谁？”苏九灵又问。
这次丁琨彻底撇开了头，梗着脖子不说话了。
苏九灵也不在意，她直接趴到凤九衍的身上，软声到，“夫君，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围猎时凤九衍已经下了场，不管猎没猎到都不生干系。
听了苏九灵的话，凤九衍点头应到，“好。”
刚要走。
原本趴伏在地的黑豹突然跳了起来，咧着嘴冲到了苏九灵的面前。
苏九灵一愣，衣袖就被黑豹扯住。凤九衍反应很快，几乎一瞬，两根手指就捏住了黑豹的下颌，生生把黑豹的下颌拧了下来。
不及多想。
原本呈保护姿态的小绿也扭动了一下，蛇头从头顶，一下就压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苏九灵瞪向丁琨。
丁琨也傻了，被抓住的一刻起，他就以为这件事完了，没想到居然还会这样。
黑豹和小绿仿佛看不到旁边的两个人，它们的眼里慢慢聚起了一层血色，一心一意地扑咬苏九灵，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
“卿卿，让开。”凤九衍喊了一声。
他的一只手扯住了苏九灵，另外一只手直接停在了空中。
眼底凝聚出一抹血色，两只眼睛一黑一红，复瞳显现。巨大的威亚从他的身上迸发出去。整个林子里的野物顿时都趴伏了下来。
“爆。”凤九衍开口。
话音一落，几只野豹像是被人撕扯开，一下就碎成了肉团。
小绿惊恐地往后退，巨大的身子扫过树林，大片的树木倒了下来。
“缚。”又是一个字。
小绿一下被无形的力道缠紧，从蛇吻处勒到了蛇尾，一下就僵在了地上。
丁琨呆了。
这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苏九灵目光落到了丁琨身上，丁琨整个人一抖，耸着肩膀往后退了几步。
他不怕死。
但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死法，实在是太过骇人惊闻。
“妖怪，别过来！”丁琨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