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只手捏住了苏九灵的鼻子。
昏昏沉沉，苏九灵一把拍开了，含糊到，“别闹。”
片刻，濡湿的帕子落在了苏九灵的脸上，温热的气息上上下下地擦了一遍。
这下苏九灵睡不住了，眼皮撕开了一条缝。
“吵醒卿卿了？”凤九衍笑。
苏九灵摇头。
帕子往下，又仔仔细细地擦了脖颈和手掌，凤九衍把她半抱起来，帮她穿衣服。
苏九灵实在困得很，只闭着眼睛任由凤九衍继续。
“什么时候了？”苏九灵问。
“回禀娘娘，卯时四刻。”李贵恭敬地开口。
苏九灵愣了下，眼神自然地斜了过去。
果然是刚开始给自己下马威的那个太监。
看了一眼，苏九灵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眼，“都这么晚了？”
“不晚。”凤九衍半跪在床榻上，替苏九灵扣上腰带。
他垂着头，发丝落在苏九灵的脸上，痒痒的。苏九灵玩心一起，伸出手指捏住了凤九衍的发尾，往下一拉。
李贵骇了一跳，刚想阻止，就见凤九衍笑了起来。他伸手拍了一下苏九灵的脑袋，放缓了语气，“生气了？”
“没有。”
“撒谎。”
抬起手掌，两根手指比划开了一点点距离，“有这么一点，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不会起晚了。”
李贵心头又是一跳，暗到大胆。
还没开口，就听凤九衍笑了起来。他弯着嘴角，手在苏九灵头上揉了揉，“是，是，都怪我。”
“不怪你怪谁？”苏九灵压低了声音，“你个禽兽。”
李贵一愣。
凤九衍顿时笑出了声，“那你可就是禽兽媳妇。”
苏九灵气恼地在凤九衍上的腰上拧了一把，凤九衍顿时笑得更大声了。他打横抱起苏九灵，隐晦地看了一眼李贵。
李贵脚一软，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脚步声远去。
李贵摸了一下头上的冷汗。
这苏姑娘，在陛下心里的地位，似乎要比他想象中的更重一些。
媳妇吗？
啧！
希望娴妃别到时候弄巧成拙的好！
苏九灵确实起的晚了。
车队是辰时准时启程的，各个官员大臣，还有各宫的妃嫔，都是卯时不到就在皇宫门口候着了。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
“娴妃姐姐，不是我说，这苏姑娘也太过分了。”刘才人皱眉。
李才人勾了勾刘才人的衣摆，示意她慎言，被刘才人一把拂开了。
“你不气吗？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让朝臣和我们这么等过，也就只有陛下了吧。但是这苏姑娘凭什么也让我们这么等？”
“刘姐姐。”李才人叫了一声。
刘才人猛地回头，指着李才人说到，“也是，李妹妹年岁还小，也没同陛下一起过，自然是不上心的，就算回了家，也还是能再嫁的不是吗？”
李才人的脸一下就白了。
娴妃适时开口劝到，“刘妹妹，慎言。”
“所以姐姐就不气吗？”刘才人瞪大了眼睛，“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贱民，凭什么让姐姐我们在这大清早等着，这又又冷恶的。凭什么？”
娴妃没有开口。
她的目光看向刘才人的身后，原本就白的脸，一下就没了血色。
李才人也低下了头，咬住嘴唇瑟瑟发抖。
刘才人若有所觉，猛地回头，正对上了一双漠然的眼睛。
“陛，陛下。”刘才人喃喃，后背一下就濡湿了。
凤九衍轻飘飘地瞟了眼刘才人，抱紧了苏九灵，继续往前。
刘才人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脚步声往前。
片刻，一声轻飘飘的声音落进了妃嫔的耳朵里。
“就凭我倾慕她。”
他用的是倾慕，不是心悦。
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地位又往下摆了一些。明晃晃地告诉其他人他的态度。
苏九灵一下勾起了唇角，早上起来的那点起床气也没了。
手指戳在凤九衍的胸口，苏九灵凑到他耳边，小声到，“我也倾慕你。”
说完，两只手搭在凤九衍的脖颈上，笑得抬不起头。
“夫君，你幼不幼稚啊？”苏九灵问，“那些都不是你的妃嫔，你干嘛跟她们较真。”
“你不开心吗？”凤九衍反问。
“开心啊！”
虽然不是凤九衍的妃嫔，但在别人眼里，凤九衍现在可就是李明轩。
要是凤九衍顾忌这点，和李明轩的妃嫔拉拉扯扯的，她可是要吃醋的。
“卿卿开心就好。”
说着，凤九衍自然而然地在苏九灵额头落了一个吻。
抛在身后的妃嫔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