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下亮了。
“围猎？”苏九灵问。
凤九衍点头。
“在哪儿？”
“皇家的围猎场，就在京城城郊。”凤九衍回答。
苏九灵一下笑了起来，从凤九衍的腿上溜了下去，“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来京城近一个月，她先是被关在了国师府，接着又拘在了皇宫，整个人都快长霉了。
“不急。”凤九衍又把人捞了回去。
他拉起苏九灵的手腕，两根手指捏住蛇妖的七寸，把蛇妖从圈着的镯子，拉成了一根长条。
蛇妖抖了抖，下意识地一缩。又猛地瞪大眼睛，嘴一张，咬在了凤九衍的手指上。
苏九灵嘴角抽了下，屈起手指敲了下蛇妖的头，“小绿。”
蛇妖没动，牙齿又扣进去了一点。
黑色很快从凤九衍冷白的指尖蔓延，到了第二个指节的地方，一道白色的气雾缠绕，金光一闪，黑色瞬间就退了下去。
金色的瞳孔茫然地看向手指，牙齿又往里扣了些。下一刻，两根玉白的牙齿直接留在了凤九衍的手指上。
“夫君。”苏九灵抿唇。
“嗯。”凤九衍应了一声。
“夫君每次都欺负小绿。”
凤九衍抬头笑了一下，“卿卿，明明是它先咬我的。”
又抬手敲了一下蛇妖，苏九灵两根手指捏着它的脖颈，把它从凤九衍的手指上摘了下来。
也亏得他每次都是这么个借口。
蛇妖刚开心智，算下来也就是四五岁的孩童，哪里懂得那么多的东西。
心里叹了一声，苏九灵曲指，又在蛇妖的头上敲了一下，“你傻不傻？”
蛇妖委屈地蜷成了一团。
凤九衍抿唇，“卿卿。”
“好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苏九灵打断了凤九衍的话，主动贴过去亲了一下凤九衍的额头。
蛇妖的毒牙长得快。
几乎每两天就会长出新的毒牙出来，而它的毒性又强烈。
凤九衍这么做，不过是担心她受伤而已。
凤九衍失笑。
“卿卿，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苏九灵疑惑。
刚问完，凤九衍脸上的易容术顿时散去了，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苏九灵一愣，更加疑惑地偏了偏头。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凤九衍说。
说着，凤九衍伸出手指，把蜷着的蛇妖又拨了回来。
这次蛇妖偏了偏头，猩红的蛇信子舔在凤九衍的指尖，片刻，蛇妖顺着指尖爬了上去，换成一个圈，卷在了凤九衍的手臂上。
苏九灵一愣，一个念头快速闪过，又飞快地消失。
她凑近了一点，伸出手去捏蛇妖。蛇妖卷着凤九衍的手臂又紧了些，甚至张嘴衔住了尾尖，大有一直赖着凤九衍的态势。
“这是怎么回事？”苏九灵错愕。
明明都是凤九衍，但是为什么蛇妖的态度变化会这么大？
余光扫过凤九衍，苏九灵猛地一怔。
李明轩，凤九衍。
“是不是？”
“是。”凤九衍点头。
指尖戳进蛇妖的嘴里，凤九衍冷白的手指抵住蛇妖的上颚，蛇妖抖了抖，努力地张大嘴，任由手指乱戳。
“我是妖。”凤九衍垂眼，“妖对于强者，天生就有一种臣服。”
所以一个刚开智的妖，不可能总是三番五次地挑衅他，除非这只妖把他当做了什么人？
想着，凤九衍又变成了李明轩的模样。
下一刻，原本黏在手腕上的蛇妖一顿，上下颚猛地合下，没有牙齿的蛇吻紧紧地咬住了凤九衍的手指。
“卿卿。”凤九衍抬头，“这只蛇妖，恐怕真正恨的不是我，而是李明轩。”
而这只蛇妖很大可能是婉妃的。
也就是说，婉妃跟李明轩的关系，很可能跟他们听到的不一样？
静了片刻。
苏九灵按了按额角，“我知道了。”
婉妃的事，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围猎定在明天辰时出发，虽然凤九衍不想和李明轩的后宫有牵连，但是架不住惯例，几乎大半的后宫都跟准备跟着出去。
娴妃又召集了几个姐妹赏花。
半个月来，陛下一直没有临幸过其他宫的人，从一开始的侥幸，现在所有人都恹恹的。
李才人最小，也是最先沉不住气的。
“娴妃姐姐，这次又是叫我们过来聚聚吗？”
没人开口，所有人都敛着眉眼，神色不明。
不一会儿，娴妃笑了起来。她原本是装束样貌最艳的，现在就穿了一件素色的衣物，头上连珠翠都没插，就别了一根素银簪，愈发显得整个人憔悴不堪。
“可不是叫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