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来？
那会去哪儿？
凤九衍皱眉。
卿卿在皇宫也是初来乍到，基本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一个念头倏地闪过，凤九衍垂在身侧的猛地握紧。
“婉妃……”凤九衍刚想开口。
“陛下饶命。”小太监一下跪到了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奴才属实不知什么婉妃？还请陛下饶命。”
凤九衍眉头一皱。
小太监立马改口，“奴才万死不辞，恳请陛下放过奴才家里老小。”
“朕的意思是，婉妃以前住所……”
这下小太监愣了，他余光瞅了一眼凤九衍，见凤九衍果然没有迁怒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询问婉妃。心头一松，又有些疑惑。
“陛下是想去婉妃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小太监迟疑。
凤九衍点头。
思来想去，现在宫里能够绊住苏九灵的事情不多，也只有故人往事这一条了。
原本李明轩在，苏九灵还可能有些顾虑。现在有他坐镇，自然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她一向守时，只怕是在婉妃居所遇上什么意外。
想着，凤九衍又催了一遍，“带朕过去。”
不知道凤九衍正在赶来，苏九灵此时已是分身乏力。
又是一尾巴卷了过来，两旁的书架噼里啪啦倒了下来，蛇头猛地昂起，又倏地直扑下来。
一卷一扑，所有的空间都被堵死。大张的蛇嘴转瞬就扑到了眼前。
苏九灵眼睛暗了一下，牙齿猛地扣在嘴唇。她十指连动，一溜的黄符从袖子里落出来，唰地拉成了一排，如同绳索一样横在眼前。
蛇头撞在符纸上，黄色的火焰一下蹿了起来，顺着蛇头烧遍了蛇妖全身。
“嘶！”一声兽鸣。
蛇妖猛地扭起身子，庞大的身体瞬间滚过书房。如同地动一般，房顶的瓦砾扑簌簌掉了下来。
得走！
毫不迟疑，苏九灵捂着后腰，迅速地向外冲。
刚走到门边，一块瓦砾擦着脸颊落了下来，迫得苏九灵停顿了一瞬。就是这一瞬，冰凉的触感勾住了苏九灵的腰，一下就把人拖了进去。
鼻子里全是潮湿腥臭的气味。橘黄色的灯火在两侧一闪而过，颠动了半盏茶的功夫，苏九灵整个人被甩在了一张石床上。
“嘶~嘶嘶~”蛇妖趴在地上，绿色的头撞了撞苏九灵的小腿。
冰凉黏腻的触感黏在腿上，苏九灵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顿时缩着腿往后挪了一段。
得不到回应，蛇妖又偏了偏头，跟着苏九灵往前挪了些，蛇吻抵了抵苏九灵的小腿。
苏九灵一僵，目光平视前面。
“嘶嘶~”蛇妖又叫了一声。
苏九灵捏着指尖不敢动。
小腿上又被碰了一下，苏九灵整个人都僵直了。
“嘶嘶~”又是一声。
心头的弦一下崩断了，苏九灵两只手推开蛇头，骂到，“你想吃就吃，我自己技不如人，认了！”
说着，苏九灵猛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感到疼痛，苏九灵慢慢张开眼睛。
蛇妖半个身子都立了起来，在昏暗的洞里，两只金色的眼睛像是两个灯笼一样盯着苏九灵。
苏九灵指尖捏住了袖子里的黄符，一下屏住了呼吸。
片刻，蛇妖动了。
猩红的信子吞吐，三角的头一下垂了下来，又在贴近苏九灵的时候猛地停住，带着腥气的蛇信子在苏九灵脸上舔了一下。
苏九灵一愣，怔怔地捂住了脸。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这条蛇妖，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还跟她很亲近。
想着，苏九灵目光落在盯着她的金色兽瞳上，大着胆子伸出手，在绿色的头上摸了一下。
“嘶嘶~”蛇信子又吞吐了两下。
蛇妖扭了一下身子，头在苏九灵的掌心蹭了两下，翻出了白色柔软的腹部。
苏九灵一下沉默了下来。
所以，这只蛇妖真的是在向她撒娇？
“你喜欢我？”苏九灵问。
掌心又被蹭了一下，绿色的尾巴尖悄悄地环上了苏九灵的腰。
这只蛇妖是真的喜欢她！
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苏九灵撑着手臂，爬下石床。
蛇妖身上有腥气，却没有血味。
想必平日里投喂的多是飞禽走兽，既然没有吃过人，那就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我要走了。”看着蛇妖，苏九灵说，“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呆着，平日里别出去。”
凤栖阁没人，又有李明轩的命令，平日里没人敢靠近这里，足以藏下一条蛇妖。
想着，苏九灵猛地一顿。
李明轩不让人靠近凤栖阁，为的会不会就是藏住这条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