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没应。
“凤九衍？”苏九灵迟疑，又叫了一声。
腰上的力道顿时重了一些。
下一刻，苏九灵被勾着腰背，一下抵到了拍得山响的门上。薄凉的嘴唇顿时压了下来。
苏九灵一愣，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嘴唇。
嘴唇落到了手背，又一下一下地轻啄，顺着指尖吻到了手腕。冰凉的气息洒在身上，明明冷得吓人，苏九灵却一下热了起来，手脚也开始发软。
“凤九衍。”苏九灵又叫了一声。
身上的人还是没应。
手背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冰凉的感觉顺着手背，直接落到了苏九灵的锁骨。
红绸底下什么都没有。
宫里的规矩，担心妃嫔里混入刺客，一向只允许侍寝的妃嫔裹一身红绸，用单薄的腰封略略地束着。
苏九灵自然也不例外。
压在身上的人呼吸又重了些。
直觉要遭，苏九灵放下了捂着嘴唇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凤九衍的胳膊。
“凤九衍，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的。”
顿了下，苏九灵继续，“我没打算侍寝，我都打算好了，如果皇帝用强，我就把他药昏。”
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苏九灵晃了晃凤九衍，“你别生气好不好？”
黑暗里看不见凤九衍的表情，苏九灵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盯着凤九衍的方向。
门外的人还在拍门。
激烈的撞击声，像是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
心里崩得紧紧的，苏九灵又晃了晃凤九衍，“我们先离开寝宫好不好？”
又僵持了一会儿。
头顶忽然传来了一声叹息。
“不用走。”凤九衍说。
“嗯？”苏九灵疑惑。
凤九衍没有解释，他偏过头，突然压低了嗓音，叱到，“都吵什么？”
暗沉的嗓音同李明轩一般无二，还隐隐带了更强的威慑。门外的人一下停了下来。
烛火又亮了起来。
苏九灵抬头，一只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卿卿。”凤九衍呢喃。
“嗯。”
“我心悦你。”
“嗯。”
一愣，苏九灵能地回过神来。她揪着凤九衍么衣襟，整个人都往凤九衍的方向倾。
“凤九衍，你说什么？”
“我心悦你。”凤九衍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下颌压在苏九灵的头上，手掌紧紧地捂着她的眼睛，呼吸又粗又重。
“卿卿，我心悦你。”
脑海里像是炸开了烟火。
苏九灵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胸口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
“我，我……”
“卿卿别说话。”凤九衍打断了苏九灵。
他紧紧地抱着苏九灵，语气又轻又快，“我知道卿卿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是，卿卿能不能也试着喜欢我一下？”
苏九灵一愣。
凤九衍继续，“卿卿能不能试着，多在乎我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
凤九衍这是什么意思？
心里的欣悦一下冷却了下去，苏九灵抬手，想要把蒙在眼睛上的手拉下去。
“凤九衍，你放开我。”
盖在眼睛上的手纹丝不动，凤九衍垂着眼，眼底的黑雾翻涌，隐隐地透出一抹偏执来。
“卿卿，你能不能多在意一下我？”
“凤九衍！”
“卿卿，你也心悦我吧！”
不然他不能保证会不会做出其他事来。
“凤九衍，我本来就心悦你！”拉不开手，苏九灵索性从前面抱住了凤九衍，整个人一下埋进了凤九衍的怀里。
手臂下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苏九灵的心也抖了一下，心头莫名地泛起了一股酸涩。
她认识的凤九衍都是肆意的。
不论是示弱还是撒娇，都是随心所欲的。
“我，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心悦。”苏九灵说，感觉凤九衍又僵了一下，又马上补充到，“青玄叔叔说，心悦就是像小时候我想要村头的那只小狗。”
“如果，如果那就是心悦的话，我觉得我比心悦更心悦你！”
凤九衍一僵，脸上顿时划过了一丝错愕。
眼底的浓郁快速地散开了，凤九衍松开了苏九灵的眼睛。
“卿卿？”他叫了一声。
苏九灵面红耳赤，闷闷地应到，“嗯。”
“卿卿喜欢我？”
“嗯。”苏九灵又应了一声。
低闷的笑声从胸膛里传了出来，凤九衍眯着眼笑出了声。
“卿卿，就算你骗我，我也很开心。”
“谁骗你，骗你是小狗！”苏九灵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