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稀奇的。
重疾险,承保人身故亦有赔偿,很流行的保险产品。
然而保单的身故受益人那里,填写的名字是:
fu weishan
傅为山。
傅金池怔了一怔,把纸页侧过来,对着台灯的灯光,才看清楚这排小字。
他确认了一遍,然后回头去看那张照片。这是公司中层以上人员的合影,没有那么密密麻麻,傅为山毫无疑问被众星拱月地围在正中央,严子书站在他旁边,像国王忠诚的卫兵。
照片上其他人的面孔都像变成无用的背景,仿佛只有这两个人是高亮标黄的重点。
傅金池忽而无声地笑起来。甚至越来越夸张,笑得身体都在抖。
台灯的光映在他眼睛里,像燃烧着两团幽深而黯淡的火苗。
有一个普通到不算常识的常识:给自己买商业保险不是一定要填写身故受益人的。如果承保人没有想要指定把钱留给哪个家属,不幸意外身故的话,赔偿金会被视做一般遗产处理。
但某个人偷偷摸摸、心心念念在这一栏填上了“傅为山”。
然后把这点小心思收起来,夹在砖头一样的专业书里,搁在书架的最顶层不见天日。
傅金池相信一个朴素的人生哲理:看一个人的感情放在哪里,就先看他的钱财都给了谁。
当然,有人会说金钱不能代表感情,的确如此——如果他愿意给你钱,固然未必对你有感情,但如果他连钱都不愿给你,那绝对对你没有感情。
所以这怎么能不好笑呢?
严子书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对傅为山恭恭敬敬、言听计从,却又随随便便地背叛主人。
他可以毫不在意地跟傅为山的敌人厮混到一起,把原本应有的忠心践踏在脚下。
家里却还藏着一张托付在傅为山身上的保险单,一张藏在人群中不敢表明心意的照片。
傅金池都快觉得这是什么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苦情剧了。
敛起笑容后的傅金池,被浓重的阴影勾勒得有些森寒。他把那些大部头排好,总算是拯救了可怜的上层隔板,然后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绕到床的另一半,搂着严子书睡了。
严子书梦里是一片灰蒙蒙的,他有种危机感,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