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抬起头天幕黑沉沉地压下来,风更大了刮得人脸颊生疼。远处天边隐隐有沉闷的雷声滚过,一声接一声越来越近。
“晓哥……”车斗里传来大壮虚弱的呻吟,断断续续说话都费劲“这……这可咋办……我这肋叉子……疼……疼死我了……”
“没事儿的,我一定带你去医院!”周晓回头瞪他一眼转身冲车上喊,“同志们,这树得挪开不然咱都得在这儿喂狼!谁下来搭把手?”
车里静了一瞬没人吭声。周晓咬了咬牙正要再喊,天上突然暗得跟泼了墨似的,风卷着沙子打在脸上生疼。他皱着眉冲司机挥手:“你也别干看着下来帮个忙吧!”
司机不情不愿地跳下来嘴里嘀咕:“这鬼天气,真是干啥都不顺……”他瞅了眼树又瞅了眼周晓,“就咱俩?这玩意儿能抬得动?”
“先试试再说!”周晓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弯腰抓住树干使劲儿一拽。树纹丝不动,他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还是没辙。
这时候车里终于有了动静。一个粗嗓子嚷嚷起来:“我觉得他说得对,这地方不能久待!我咋听说前年这路上就有狼群出没,把人啃得骨头都不剩!”说话的是个壮汉,满脸横肉胳膊比周晓大腿还粗。他跳下车拍了拍胸脯,“我老钟来帮你!”
“老钟?”周晓扭头瞅他一眼车里有人小声嘀咕:“那不是村东头那个打猎的吗?听说他一拳能撂倒头牛!”“可不,前年他还抓过狼崽子差点被狼群围了!”
老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小伙子别愣着,这树我来扛你指挥!”他撸起袖子蹲下身就往树底下钻。
周晓没空废话点头喊:“行,车上还有谁能动?都下来别他娘磨蹭了!”他话音刚落,天上轰隆一声炸雷吓得车里几个人一哆嗦。风更大了沙子糊得人睁不开眼。
有了老钟带头,车上的男人们陆陆续续下了车。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小伙子哆嗦着腿嘀咕:“这……这树咋这么沉啊?”另一个黑脸汉子啐了口唾沫:“少废话抬不动也得抬,不然等狼来了就咱们这帮人谁跑得过?”
周晓抬起头。
天幕黑沉沉地压下来,粘稠得化不开。
风更大了,刮得人脸颊又干又疼带着沙土的腥气。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