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谢宁?”
“果然少年英才!才区区十九岁便拜入节度使大人门下,往后不可限量啊!”
“节度使大人高徒的名声,的确是官场梯子,但我听说他现下便从了官,那往后科举还考不考?一辈子都在廖大人的声名和羽翼下活着?”
从谢宁进入正厅,来自思迈八方的各色目光便没断过。
有好奇打量,有嗤之以鼻,根本没被他当回事。
赵斌笑容十分和煦地看了他一眼,隔空打了个招呼。
武成王的目光也亟待地落在他身上。
虽然此时不是谈纺织厂的时候。
但从这父子俩热络的目光里,谢宁读出了很多信息。
鱼儿上套了。
谢宁掀起的小小议论很快过去,他性子低调,尤其是在人多的场合,更不愿意孔雀开屏似得展示自己。
身边比邻的谭佑铭道:“谢宁啊!”
“谭大人!”
谭佑铭作为一州父母官,很是尽职尽责。
谢宁恭敬回应。
“你那个肥料……”谭佑铭眼角笑开了花,“之前你与廖大人他们商定,召回难民百姓回乡耕种的时候,五百亩试验田才只是庄稼长得好,这才不到六月底,麦穗、豆荚都快长疯了!”
“肥料再追一茬,估摸着要比当初预估的那个斤两还多。”
谢宁淡笑着,“能增产如此最好,之前西北的百姓苦劳力一年,也就能剩下个百十斤的口粮,半两银子都不够,我查了五个州府的赋税账目,西北官府之所以捉襟见肘,一方面是大面积的土地握在极少数不上税的人手中。”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粮食产量太低了!”
西北地处北方,每年粮食只产一季,最多也就能在黄豆后面加上一茬粟米、小麦。
这还是土地条件比较好的情况下。
若是贫瘠下田,能产一季粮食便是好的,其他的狗屁种不出来。
“你说的是啊……”
谭佑铭悠长地叹了一口气,“还好有了你这肥沃土地的法子,若此法推广开来,长了不用,三年之内,光我们云州的百姓便能吃饱穿暖,赋税也会提上好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