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哽住,余下的话散在浮尘里。
他下颌有些紧绷着,叶祈安也由着他打横抱起自己,床榻近在咫尺,江载舟却突然顿了步子,温热的吐息拂在耳畔:“求的…不过是陛下能多睡会儿。”
他知道叶祈安不会准许他的提议,也知道他会生气,可他偏要提…
他知道叶祈安会怜他,自当光风霁月百年后青史留名,亦不会允许他的成就和功绩被沾染上朦胧暧昧的情愫。
可每当望见叶祈安批朱时泛白的指尖,望见那人倚在榻上咳得胭脂色染上素绫,那些所谓的清名就成了戳在心口的银针。
但那些史书里铁画银钩的功绩算的了什么?
他要的从来不是太史公笔下的一笔褒奖,他恨不得同眼前人绑在一起才好。
江载舟抱着人稳稳落在锦被间,语气中带着些不自知的哄诱:“陛下若肯每日多睡一个时辰,臣便教小殿下写出卫夫子的风骨。”
江载舟的字是写的极好的,锋藏而不露,骨峻而神秀。更妙的是他临摹仿字的功夫,替叶祈安批折子,自然是绰绰有余。
是以无论如何,那道颀长身影便踏着宫漏声转过九曲回廊,御书房便常悬着“君臣议事”的牌子;夜深了,叶祈安便只能让人宿在宫中。
于是在他的督促下,那些补膳也好,苦药也罢…都被盯着咽下去;叶祈安倒真被他养的娇气几分,气色比先前好上不少。
像只慢条斯理又矜贵的猫,只不过叶祈安见他盯自己盯着紧,总少不了调侃几句。
“陛下又怎知,臣不羡那御前宫女?”江载舟轻笑道,突然倾身,扑面而来的龙涎香混着松墨的气息将人堵的说不出话,“能日日在陛下身侧侍奉,便是要臣折寿十年…”
“好好好,我喝我喝。”叶祈安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