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月歌一大早就又被萤萤喊起来上早课。
痛苦早八,万恶早课!
江月歌从床上爬起来的心情近乎是崩溃的,瘫在床头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入宫,为什么要进守砚阁,为什么进了这个世界接了这个坑爹的任务,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萤萤看着江月歌这幅魂魄游离的模样,一边为她穿衣一边安抚道:
“没事的小姐,早课也就这几天,挺过这阵子就好了,小姐辛苦了~”
江月歌生无可恋:
“不辛苦,命苦。”
第一课是翰林院的宋学士教授女子经典。
上来先讲了一通什么“三从四德”、“男尊女卑”,把沐浴了二十年社会主义新时代男女平等思想教育的江月歌听得牙根痒痒。
江月歌就不信了,这种糊弄鬼的封建残余怎么可能有人相信?
好吧,其实这里虽然是架空的历史背景,但也是古代——大家的思想也没那么开放。
一旁的温如絮拉拉江月歌的袖子,轻声提醒道:“月歌,大家都在做笔记,你怎么不记?”
江月歌疑惑地瞪大了眸子,然后转头一看,果然有不少人正唰唰唰记着笔记,边听还边点头称赞:
“不愧是翰林院的学士,讲得就是好!”
“对啊对啊,原来这样才是一位好女子,从前的我真是太肤浅了!”
……
你等会!
这样的话你要是信了才是真的肤浅好吗!
江月歌托腮看着台上的宋学士摇头晃脑地讲着“妇女要父死从夫,夫死从子”——总之在他嘴里,女人就没一个时候是能为自己做主的。
江月歌一边在心里挣扎着要不要揭竿而起,解救这些无知少女的灵魂;一边又在犹豫——万一今日做得太过火,逞一时口舌之快,爽是爽了,但得罪了翰林院的学士,给父亲招来麻烦可怎么办。
毕竟自己在第三章还教育过萤萤在外不可太张扬。
忍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与此同时,批完奏折的黎辰舟活动了下微微发酸的肩膀,捏着眉心,问旁边的周万福:
“今日行程上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安排?”
周万福翻了翻手中的小册子,回道:“守砚阁今日是开阁第一日,按规矩圣上得去走个过场,聊表圣心。”
黎辰舟闭目沉思片刻,终于点了头:“行,轻装从简,朕去看一眼便可,莫要声张,别打扰上课的夫子和学生们。”
周万福见缝插针地拍着马屁:“圣上真是贴心,处处为别人着想。”
黎辰舟面无表情:“你要是为我着想,就少说点这种酸话。”
周万福从善如流地躬腰请罪,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每日流程:“奴才该死,请圣上恕罪。”
……
黎辰舟越来越觉得是不是自己对周万福太仁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台上的宋学士还在围绕着“女人不如男人,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这一观点大讲特讲。
合着婚前的男人都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完事结了婚就都是“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这不纯纯老双标么!
看着身边的温如絮还在认真做着笔记,江月歌也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你不觉得这说法有问题吗?”
温如絮闻言认真思考了片刻,摇摇头:“月歌觉得有何不妥吗?我倒觉得挺对的……”
有何不妥?
这从头到尾就没一个妥的!
为什么一定要说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呢?
如果把相等的资源给同样有才华有实力的女人,未必就会比男人逊色。
而且漫漫历史长河已经证明了,能领军打仗的有妇好,能钢铁手腕当上皇帝的有武则天,能手握政治大权的有英国首相铁娘子撒切尔……
谁说女子不如男,究竟是真的轻视女子的社会地位,还是担忧未来无法竞争过女子的普信男的pua?
看着温如絮马上就被宋学士那套说辞洗脑,江月歌感觉要再不做点什么,那自己穿进这个世界眼睁睁看着问题存在,却只能隔岸观火袖手旁观,貌似也没啥意思了。
好死不死,宋学士看着半节课都没好好听课的江月歌此时还交头接耳,气不打一出来,向她提问道:
“江小姐,素闻您的父亲江大人学富五车,想必江小姐也是腹有诗书。
那不妨说说方才孔夫子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具体含义?”
真阴险啊,让我回答问题还给我扣帽子……这不摆明了回答不出来就找我难堪吗。
可惜你算错了,我今儿正愁没由头反驳你那堆迂腐的封建思想残余呢,提问我,您这不上赶着找不痛快吗?
江月歌清了清嗓子,开始准备进行新时代社会主义新思想的文化输出:
“首先,孔圣人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先从字面意义上看未必就是把女子和小人放到同一地位,也不是把女子放到君子的对立面。
其次,我相信任何一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