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屋子中央放了一小堆枯木枝,任通红的火苗逐渐吞噬黑暗。
“这边我简单清理一下,你歇会儿。”
老李头回头看了陈运一眼,见对方靠在墙边,神色疲惫。
他摇了摇头,把手里的匕首插在腰带里,捡起旁边的破扫帚,开始打扫起地面。
陈运看着他忙碌,也不好意思真的坐在那里不动。
他干咳一声,主动搬了个木板,把小屋里散落的树枝和乱七八糟的杂物集中在一旁。
“李叔,这屋子虽然旧了点,但光靠这位置也算天赐福地了。”
“那是当然。”老李头满意地点点头,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
“年轻时候,猎野猪的时候躲在这里,几个哥们守了一宿,也没露半点风声。”
等两人稍稍收拾出安顿的空间,火堆的热度终于把屋子里残留的寒意驱散了些许。
老李头从袋子里掏出几块干粮递给陈运,又拎出一个保温水壶:
“随便将就口,吃完等你精神点了再琢磨下一步。”
陈运接过干粮,咬了一口,略干巴巴的味道却让他感到一丝安定的实感。
饭后,火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到屋子里的墙壁上。
陈运终于详细地将他从公司的账目问题到自己被追杀的整个经过,挨个向老李头讲了出来。
“李叔,这活儿……不是人干的。”
陈运低声说,喉咙里满是涩意。
“可逃到现在,我已经身无分文,连这些证据要怎么送出去、送到谁手里,我半点头绪都没有。”
听完之后,老李头一反初见时的玩世不恭,
他坐在火堆旁抽了一口冷气,伸手拍了拍陈运的肩膀:
“按你说的,这些事儿能闹到这地步,背后指定水深。这年头,真凭实据顶得上十把刀,要是你这事闹到了明面上,那些高层就指不定直接翻脸了。”
“但问题是,现在我要怎么闹?!”
陈运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木质座椅,把青筋都逼了出来。
“啧,你慌个啥?”老李头抬手把他伸出来的椅子敲了回去。
“我虽然土,可不是没见过世面。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