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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舍友果然回来了。
“葛馆长?你好!袁志!”一个戴眼镜儿的瘦削男子朝我伸出手来。
“你好你好!我叫葛根!”我赶紧伸手握住伸来的手,“袁院长?”
既然在专门发给我的批评函里明确这是医院管理者的培训,那么,是个院长的可能性就很大,反正我也没听清楚他的名字,倒好像自称院长似的。
“不敢,不敢!普通大夫一枚,馆长,我看咱俩很有缘嘛,你要是没意见,嗯,我比你痴长六七岁,咱哥俩互相叫名字咋样?”
“行啊!”我迟疑着回答,我其实并不喜欢被人直呼其名。不是我这人自视甚高,讲究名讳,只是,在不太熟的地方喊葛根,被不认识的人听见,不管是别人还是我自己,总感觉怪怪的。
“那好!远志和葛根,好像很少一起用,不分君臣,堪比兄弟!”此刻的袁大夫的性情看起来和远志的属性还是很有差别的。
“好好好!好得很!”我由衷表示同意,表示赞叹。虽然袁大夫的名字和“远志”并不完全相同,但听起来确实差不多。没有比两种无毒无特殊形态特殊气味、不串味、不相克的两种药材的相处方式更好的了。
商讨确定了彼此的称呼,接下来的聊天就简单多了。
很快就弄清了彼此上的大学,学的专业,在各自医院的从事的科室等,就熟悉得如同老同学,如同老同事了。
“哎,你这次来进修,是自己申请的吗?”我赶紧问出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不够智慧的人大约就这样吧,明知无用,还要浪费精力和感情。
“不然呢?必须滴!”远志的回答斩钉截铁。
“哦,哦!”我若有所思,瞬间心事沉沉。
“咋啦?”远志关切地问,“兄弟是不是申请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才来?噢,对了,是不是这次也差点被顶替?”
“啊!不是,不是!”我赶紧否认,突然意识到对于稀里糊涂来进修的事,实在不宜多说,说出来袁志大夫不能理解,别人也不能理解。话传来传去的,若不小心传到医院或与此事有关的上级那里,不知会成怎样的面目呢。不就是半年嘛,咱不是已经拟定好了半年的计划吗,忙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