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眉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跟前,递上一张白绢:“我确实走眼了,以前没想到他自尊竟如此之强,你这一阵痛骂确是要了他性命。”
“让阁下笑话了!”文眉山没有丝毫慌乱,拍着女儿肩膀:“通知下人上茶。”
二人沉浸在父慈女孝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直到被一声轻轻干咳惊醒。
“才不要。”文静咯咯又笑了起来,抱着父亲胳膊摇啊摇:“女儿还小嘛,过七八年再说吧!以后等女儿长大了,我给爹招一个上门女婿,要做文家姑爷飞得有飞天彻地之能,更要有倜傥风流无双才华,女儿也能天天陪着爹爹、孝顺爹爹了。”却在肚子里把沈凝霜骂得狗血淋头:“狐猸子,三月之内赶不走你,姑奶奶我自个离开文心大宅。”
“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宋钰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大致看了一眼她肩上积雪,猜测这小姑娘在这里站了一些时候,伸手拨乱她刘海,顺势也将雪渣子弄散落下来:“我没对你父亲做什么,他在里面呢,进去吧!”
回廊上,有女子静立窗前,皑皑白雪中那抹红衣分外醒目。
听着小丫头急匆匆的脚步声,宋钰咧嘴一笑:“有这么个女儿一定很头痛吧?”
“没用!”沈凝霜整个身子裹在一件风雪披风中,冷冰冰说道:“白蟒起伏于水泽,逆天改命,再反之挟天威悍然南下,这冰天雪地便是那人散溢的余威。以一人身震慑满城强者不敢动弹,闻祝可不是鲁莽冲动的血浮屠,我去也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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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眉山如遭雷击般僵直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笑嘻嘻直起身的男子,在听得这个名字后,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我只是无意中来到这里,没有其他目的,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离去。”宋钰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在帮父亲,并没有离开。若是没有你运筹帷幄,影牙想要将弱水挤出大荒,至少得推迟三年。”
十六七岁小女孩叫着自己是女人,让宋钰多少有些啼笑皆非,但他确实又笑不出来,在厨房里被文静发现的时候,他本是要杀死这个叫自己小偷的女孩,只因无意中看见她脖子上那两个伤疤忽然间勾起了这身体原来主人的许多回忆,随后便是一种负疚。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