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巡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张云依想要把他送到医院去,但是周巡死活不同意,他让张云依不用管血运神经什么的,直接倒点黑玉断续膏粘上缝好就行。
其实在此之前张云依一直觉得周巡配的那个药都是骗人,骗钱用的,没想到在他自己身上他也照样用。
“这玩意叫凤凰胆,外伤圣药,生死人肉白骨。从我懂事儿起收集药材,到现在就做了一坛。”
你说这玩意有没有用,周巡躺在张云依柔软的床上,为了转移痛苦有点话痨。
但是张六辰这个没眼色的居然还接话:
“你不告诉我说这玩意是黑玉断续膏么?”
“我说你就信?再说我没骗你啊,这玩意的平民版就叫黑玉断续膏。”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张云依也就不在坚持,用刀把他之前烫合的地方一一挑开,撒上凤凰胆,又给缝了起来家里头没有麻药了,生缝,把周巡疼的鬼哭狼嚎。
“你就不能忍着点,像个男人一样,一路开车回来也没见你嚎啊。”
张云依的话就像某种开关周巡瞬间不嚎了。但是反倒是显的更可怜。
“行了嚎吧,嚎吧,做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干什么?”
“一会儿早上吃什么?”
周巡也不嚎了,拿这个事儿逗张云依没意思。
张云依此刻也不知道吃什么好。于是顺口敷衍道:
“一会儿点外卖带你一份儿。”
周巡觉得张云依不尊重他的伤势,有点想嚎了。
不得不说张云依的手艺不错,只是周巡做的这个药实在太难闻,张云依的卧室被污染的臭烘烘的。
这也给周巡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毕竟不是必要的时候没有人会进这样的房间。
于是一场别来生面的坦白局出现了。
周巡把玩着手上的女士戒指,饶有兴致的看着床边的黄诗雨。
“我总觉得你不老实,但是又找不到破绽。”
“我总觉的你喜欢胸大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验证。”
黄诗雨说完两手就像捏橡皮泥一样给自己捏了一对大胸。
周巡没有搭理她的插科打诨,也没生气,而是十分心平气和的跟她讲:
“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互相都熟悉,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告诉我,我饶你不死怎么样。”
黄诗雨咯咯一笑,起身在房间漫步,从一旁张云依的衣柜中掏出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这女人是你老婆吧?”
周巡知道黄诗雨是想激怒他,想寻他的破绽。
但是周巡是什么人,老派局师,不在是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
“杜齐声死了你就真的那么高兴?”
“我为什么不高兴?我终于摆脱了他。”
“那为什么还要用他给你的戒指当镇物。”
“小巧,漂亮,好携带。”
“你还是像当年一样把我当棒槌哄。”
“你难道不是当年的棒槌么,向往江湖的小弟弟?”
周巡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很难把自己面前这个妖艳的身影和以前的那个英气逼人的大姐姐重合。
“你当年不这样。”
“我当年还没被江相抓去呢?”
“当年抓走你的是江相?”
“不然呢?难道是上上三门的佛家?和尚思春了?”
周巡没有搭理她而后又问:
“你家族难道就没有去救你。”
“救我?拿什么救,我家那小门小户的怎么和江相抗衡?”
“那杜齐声?”
“你想问杜齐声是怎么救我的吧?”
周巡长久无语,他心里有个猜测,但是不愿意相信是真的。
见周巡不说话,黄诗雨直接替他问。
“他那么弱,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江相都进不去,怎么可能救的了你?”
周巡又沉默了半晌艰难的说到:
“我并不想这样说。”
“没关系这都是事实,反正他都死了。”
听到这话周巡猛的一抬头,却看见黄诗雨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你没有考虑过一件事,他聪明,他非常聪明,他义气非常义气。”
“他聪明到什么程度,以凡人之躯,力压众多江湖人加入江相派。”
“他义气到什么程度,义气到冒着生命危险,和爪黑接触,教他所谓的伪装术,就为了你能用打相一眼看出这人不对劲。”
周巡听完哑口无言,但还是强自镇定,毕竟黄诗雨已经开口了,怎么样都要问下去。
“杜齐声死后你回江相了?”
“没回的去,被一个中年男人抓走去做巫毒娃娃了。”
“你弄死了他,没弄死,只是控制了他但是被一个老头识破了。”
“什么样的老头?”
“看不清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