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的血雾已经能够非常浓厚了,周巡的一进四楼,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打湿。
湿透的衣服沾在身上十分难受,周巡索性脱去外衣,甩出去,随手出刀。
血雾染红的白衬衫,勾勒出周巡全身的肌肉线条,迎接之后的苦战。
此时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周巡是如何出刀的,只见那短刀犹如一条游鱼,在周巡流水般肌肉线条中快速滑过。
此时就见他左小臂犹如脱臼一样错位少许,随后突然归位将刀快速弹出。
手掌接住,随后刀锋一转便抽刀出鞘。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虽然够惊艳,但也是很久以前的老法子了。
但是红衣却不管周巡动作怎样花哨,它自怡然不动,周巡想杀它,先找到它的镇物再说。
周巡在浓厚的血雾中穿行,脚下不时的踩过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
啪!!!
周巡又一次踩爆了一个不知是哪个倒霉蛋的眼球。
现在周巡严重怀疑这栋公寓楼里已经一个活人都没有了,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周巡终究是个理智的人,一时的上头不足以让他悍不畏死的冲锋。
他小心翼翼的从裤子口袋中掏出坟头烟,自己抽一颗,另一根揉碎放在手心里。
坟头烟成分不知道是啥东西但是这玩意对鬼有奇效。
点燃能引鬼,揉碎了打入身体里也能让鬼瘫软无力一瞬间,只有鬼知道到底是什么原理。
吱呀!!!
周巡身后的一个门缓慢的推开,生锈的门轴晦涩的发出,难听的声音,周巡惊醒,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温和的微光。
让人不由的沉醉向往。那感觉就像是午后摇椅上的旧报纸。
散发出浓浓的慵懒阳光的味道。
可事实上往往美丽的事物都危险。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影,正隐藏在这背后,只等周巡放松戒备的一瞬间。
越疲惫的人越向往平静安宁,周巡此刻就非常疲惫,那道光仿佛是带有着某些迷人的韵律。
带给他无与伦比的诱惑,让他不自觉的失神,下意识的向前两步。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门后一道红色身影一闪而逝,周巡就觉得胸口一痛,一道伤口自左胸贯穿右胸,深可见骨。
剧烈的疼痛冲击着周巡的大脑,让他身体痛苦的颤抖片刻,此时周巡脸色煞白,冷汗大滴大滴的掉落,地福儿救了他,不然就凭这个力量周巡绝对会被这女人挠成面条。
对没错是个女人,并不是像周巡想像的那样是一个中年男人。
周巡刚从大脑空白中清醒过来时,他的眼前已经没有那女人的身影。
一击不中,立即远遁,这人之前有杀手的底子。
周巡再也不敢大意,小碎步戒备着四周,走近刚刚打开的那扇门。
推开门就被这满屋的血色撞了个满眼。血水打湿了周巡的鞋底,粘稠的血腥味略带恶臭,这一家三口的残肢断臂,被血丝仔细的绑好,挂在棚顶参差不齐的垂落下来。
遮挡了周巡的视线,但是周巡身上有伤要处理,不论这里怎样诡异,他都要闯一闯。
撩开面前的胳膊,腿,肠子,心脏,周巡在这油腻血腥的肉林艰难前进。
突然他的手掌一痛,定睛看去,却发现那是一颗年轻女性的头颅,虽然满脸血污,依稀间还是可以看出她生前是个美人。
只是这个美人,现在满脸的怨毒,一双满含仇恨的眼睛,虽然是死灰色却也能表达出强烈的仇恨。
周巡与她对视了良久,最终不得不用力震碎了她的头颅。
【所谓怨鬼,无怨哪成鬼。】
继续向前,周巡心情凝重,他很快找到了医药箱,沉默的给自己上药包扎,用烫红的匕首将一系列小的撕裂伤烫合。
将叼在嘴里的衬衫一扔,给自己点上一只烟。
“行了别躲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黄诗雨。”
“老杜,杜齐声死了你知道么?”
“当年他问我招魂法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好。”
“没想到他还真把你给招回来了,江相派的燕子。”
乍看之下周巡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可是随着他的话语,一阵阴风从房间的棚顶吹过,将这家男主人的脑袋吹动。
面相周巡开口发出的却是悦耳的女声:
“周巡,果然是你。”
“在绿藤会遇到我,不是当你踏进绿藤第一步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的么。”
“那又怎样?”
“杜齐声死了!!”
“他来绿藤就是寻死的。”
“当年我就不应该让他见到你。”
“当年要不是你多事儿,没准我也已经离开他了呢。”
说到这里周巡无话可说,毕竟说到底杜齐声就是周巡杀的。
风声刺耳,周巡的短匕首砰的一声串着那颗头颅飞过又神奇般的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