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齐全。
八魔见地上伏着一名老妇,兀自瑟瑟发抖,居然只是狼嚎鬼叫,并未大开杀戒。
其中一个骨瘦如柴的高个子站出来道:“无知妇人,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么?八王驾到,岂容得你丝毫怠慢!”
胡勒根只有磕头,不住告饶。
那高个子尖声道:“我来问你,你这帐中是否还住了别人?”
胡勒根连连否认,仍是磕头。
八魔个个冷笑,高个子更阴阳怪气道:“贱妇安敢欺瞒于我?当心受我一击,肠穿肚烂而死!”
其余七魔齐声哄笑,过来拉扯胡勒根,将她当成玩物一般,左右推搡,意图恐吓。
胡勒根连滚带爬,逃往帐内。
忽在此时,与主帐连接的里帐传来一道轻柔的人声:“夫人,出了什么事?”
那高个子随之望去,见火堆前独坐一人,身披黑色斗篷,全身皆被阴影罩住,正转过脸回顾自己,顿时目光一呆,神色痴了,拔足朝内走去。
火堆上支起的铁锅汩汩冒着热气,披斗篷的人提壶,注了满满一碗酥油茶,左手托底,右手扶沿,将茶碗递了过去。
高个子似受蛊惑,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接。
那人将碗送至高个子手里,纤指顺势一滑,摸上了他脉门。
高个子只感腕上一麻,接着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还未等他有下一步动作,那人右手五指蜷起,作虎爪状,已重重击上他左侧太阳穴。
只在几个呼吸之间,高个子眼内血丝便迅速虬结,如筋脉般盘曲成网,显得阴森凄厉,望之可怖。
那人一把抓住尸体后心,纵身掠出,身形竟比修炼邪功妖法的魔头还要鬼魅。
胡勒根正遭七个魔头羞辱戏弄,见里帐飞出一抹残影,立时便卸去离她最近的魔头一臂,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剩余诸魔没想到会有此变故,呆了一瞬,随即怒号一声,齐攻上来。但见帐中魅影重重,仿佛阴诡地狱,又如屠宰之场,一时惨叫连连,血肉横飞。
八魔先失一魔,青龙大阵不攻自破,行辈最末的一个见势不对,转身撤走,意欲奔回巢穴,保得命在,以待来日。
阿尔布古听得眉头直皱,打断胡勒根道:“你说自己晕厥后很快便醒转,那凶手为何留你性命?且那八个魔头为何直冲你帐中来?莫非你与那问路之人早前相识?”
胡勒根只是摇头,躬着腰答道:“我与那问路的客人并不熟识,知道的都交代了,再多也没有了。”
这时,一队人马自远方天际疾驰而来,阿尔布古左膝前屈,右手捂着左胸,向来人行了一礼,恭敬说道:“忽兰殿下。”
马上下来一名服窄袖锦袍、左右梳着两条大辫,身材颇魁梧壮硕的贵族青年。
只见他跨步走来,兴冲冲道:“我听说横行无忌的西川八魔死了,怎么死的?”
这人正是雷洲四杰之一蔑儿干的次子忽兰,人称忽兰世子,阿尔布古奉迎上意,效仿中洲习惯,称其为忽兰殿下。
阿尔布古将八魔的死因及胡勒根的叙述,一一向忽兰道来。
“想不到,行踪诡秘、作恶多端的西川八魔也有今天!凶手的身份确定了吗?”忽兰问道。
阿尔布古摇了摇头,半是疑惑半是揣测地开口:“我怀疑……凶手是个女人……”
忽兰惊道:“女人?”
“披着斗篷,看不见脸,且身形极快,一击必杀……”阿尔布古喃喃道,“我听说中陆人崇男抑女,女人外出需得用布将身体遮掩起来,不被外男看见。”
忽兰惊疑道:“你是说……餐……”
这话没说完,但整个五洲只一位有此实力的女修,出自中洲两仪道峰,成名多年,人尽皆知。
阿尔布古若有所思道:“像……又不像,我也不能肯定。”
忽兰冷笑道:“若真是这毒妇,便是明目张胆地侵门踏户!道门未免也太不将我西川放在眼里,这还了得?我即刻上报大汗,看令狐老儿如何解释!”
说罢,命人押上胡勒根,去找他父亲蔑儿干。阿尔布古阻拦不住,只得同行。
亓颜部乃雷洲各部之首,金帐及诸王宫帐占地千里,一眼望去,犹如连绵不绝的朵朵白云,直蔓延到西川海峡去。
忽兰眼尖,在自家靶场一眼望见父亲,忙将自己知道之事说了个大概,喜不自胜道:“令狐老儿无能辖制,两仪道峰的贼子才敢犯我疆界,不若趁此进谏大汗,撕毁盟约,试探中洲态度,若其退让,阿爸便可请命领兵,剑指中陆,不知阿爸意下如何?”
蔑儿干张弓搭箭,睨他一眼,说道:“你倒想得长远,已谋划到进逼中原这一步了。”
忽兰眉飞色舞道:“阿爸也觉得此法可……”
“你趁早给我闭嘴!”蔑儿干一箭射出,脸色骤变,语声发冷,“我跟随大汗平定草原,英雄一世,你别到他面前败我的名声。”
忽兰脸涨得通红,犹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