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扶着美佳坐上轮椅,“走,看太阳兜风去。”
“我不要这个样子。”美佳羞涩地笑了一下,“给我十分钟。”
许文点上一支烟,静静看美佳打开小巧精美的瓶瓶罐罐,红红粉粉白白黑黑,细致地往脸上涂涂抹抹。
上妆时的女人最是温婉妩媚。
许文推着美佳来到户外,暖暖的阳光洒一身,感觉好极了。
“坐好了。”许文推着车跑了起来,有风扑面而来,美佳张开手,感觉风在指间嬉戏,温馨的快乐从心底升起,全身通透。
七
美佳康复了。
真正意义上的康复。
美佳已上班工作,姿容姣好依然,添了份成熟后的优雅从容,有氧健身锻炼后的身材苗条健美,举手投足透着职业女性的独立自主与自信。
吴宇清楚现在自己该做什么,他打电话给鲜花店,订购一束最好的红玫瑰,请礼仪小姐送给美佳。
他知道美佳会来找他。
美佳最明白他。
美佳说过,成功的男人最感性最具魅力。
他已升任总经理助理,这才是开始。
现在他们又是最般配的一对。
许文接到美佳的电话,请他吃饭。
许文知道这是最后的晚餐,感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他爱她,从他第一眼看她快乐阳光的笑,甚至她爱上了别人做了人家的恋人,他仍不能改变自己的爱。
在这个充满机会的世界里,他相信自己在哪儿都能够立世创业,他选择了她所选择的城市。
许文如约敲开了美佳的门。
美佳一身盛装接他,艳光四射。
许文感觉到了却不能够去想。因为那永远是梦。
“提前10分钟。”美佳嫣然一笑。
“看看能为你做些什么。”许文说。
美佳让开身子,一桌美味佳肴香气扑鼻,全是许文爱吃的。
许文心中感动,有想哭的感觉。“谢谢,我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美佳变出一束鲜艳玫瑰。一朵白,一朵黄,一朵红。
“送给你。”
“什么意思?”幸福来得太急太快,许文不敢相信。
“白的代表纯洁,黄的代表幸福,红的代表爱情。”
许多次许多次,梦境里才有的。
“假的?”他问美佳。
美佳脉脉含情,告诉许文:“真的,爱你。”
“再说一遍。”许文要确认,绝对的确认。
“真的,非常爱你!”美佳重复着。
许文捧过玫瑰,芬芳醉人,“干吗不早告诉我?”
“一定要在我身心完全康复之后,否则对你不公平。”
两只手握在一起,十指交织,掌心贴着掌心。
满屋和煦阳光。
吴宇接到美佳电话,祝贺他高升。
“真诚地为你祈祷祝福,我和许文。”
吴宇沉默,感到自己是古埃及国王,在满是黄金玉翠金字塔里。揪心般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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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苏更之前,我先知道了他的名字。总觉得他应该是35岁以上,一脸沧桑,而且不苟言笑。其实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美院毕业之后,我被分到杂志社做企划,苏更就坐在我对面。我真的不敢相信,已小有名气的苏更竟然那样年轻。
苏更很活跃,其实那时我对他的背景一无所知。
每月给印刷厂送过了稿件,我和苏更就一下子闲了下来。在杂志社没事干,我就贡献出我上好的极品碧罗春与他喝茶聊天。
他总是很没气氛,在喝茶时还要一支接一支地拼命抽烟。
有一回他告诉我说,他很喜欢雪,等到下了雪了,他要约我去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无意中记住了他的这句话,不过那时离冬天还早,我就画了一个很卡通的小雪人,嵌进了一个钥匙链的挂牌上,想着过愚人节那一天送给他玩。
这个小把戏他当然不知道。
那时苏更抽的烟牌子总是不固定,整个画室终日烟雾萦绕的,我因为被他“熏陶”惯了,也不觉得怎样,倒是偶尔来了女编辑看清样,必要大骂他几句烟鬼。
苏更脾气好,听了只是笑,从不生气。
和苏更共处一室,久了,竟习惯了每天见他。
那时我在杂志社是比较活泼的一个女孩,每天进进出出,风风火火。
因为工作关系,我和苏更经常出双入对,就被编辑部的同仁打趣说我们是一对儿。
知道是开玩笑,大家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从美院毕业的学生,大都自命不凡,心比天高。
我当然也不例外。那时,我总以为我在忙事业,并不觉得我是需要爱情的。直到愚人节那一天。
那一天,苏更没有来上班。整个一天,我独自呆着,竟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
那个雪人钥匙链就放在桌上,我一遍遍地看着。终于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