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会不会是在那个避难厩里感染了什么东西?”
另一个声音轻柔而又清晰:“也有可能只是她心理压力太大了,我很担心她。我觉得废土的生活对她刺激太大了……”这是薇薇的声音。
“你们看起来适应得蛮好的,”灾厄提道。为了不吵醒我,他刻意地放低了声音。
薇薇·莱米发出一阵勉强(但不失优雅风范)的笑声。“没你想的那么好,我高贵的废土客。”那是嘲讽吗?还是说……是在调情?我搞不清楚……而且想这些又把我思绪搅得一团糟。“我应该做得比小皮更好,心理上,我比她还成熟十几年呢……”
真棒!对她而言我只是个小孩子。棒极了,我他妈只是个小雌驹!就和我们第一次在那个什么其他小马的可爱标记派对上遇见时的一模一样。我这一生简直他妈不能更好了。
“而且她之前吃的那些药……根本不是在帮她。”
我的胃部忽然一阵抽搐,疼得我差点叫起来。沉重的眼皮再也不允许我四处张望了,合眼之际,我没有选择再去挣扎着睁开,只是扭头避开从门缝里透出的那一丝光亮,然后再次陷入了断断续续的睡眠。
“你打算一整晚都这么陪着她吗?”
灾厄的声音几乎是耳语,听起来却非常靠近我的床。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醒着的,更别说噩梦的浪潮一次次把我推向意识的边缘。但我也能慢慢察觉到黑暗中的一丝丝变化,一道缓缓浮动的光芒,或许是一扇门在缓慢打开。
“起码她退烧了,”薇薇的耳语仿佛就在我头旁边,惹得我的耳朵一阵抖动。
“她醒了?”
“她刚刚一直意识不清,或许烧退后能睡得更好。”
真是棒极了,我的身体几乎是在排斥我的意识,现在我的脑子一团糟,就像一团飘动的烟雾。我悄声向塞拉斯蒂娅祈祷,希望她能把这些疾病放逐到月球上。
“其实咱更担心你,”灾厄说,“不只是因为你自己也睡眠不足。”
塞拉斯蒂娅在上,真想气死我么?他们完全是在利用我的疾病和痛苦勾勾搭搭。现在他们绵绵缠缠的场面正在我的脑海中一遍遍折磨我,我却对他们具体做了些什么一无所知。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