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祠堂内,大局已定。
范闲没有理会颜行书的问话,迈步走了进去,细细查看起每一处细节来。
颜行书见状,笑得更得意了:“小范大人,事实摆在眼前,您难道还要无中生有出什么其他的推断?”
说着,他三两步走到一辆大车前,猛地揭开了车上的油布。
哗……
日光照耀下,原本被油布遮掩着的金银珠宝,躺在干草上闪着摄人心神的光芒。
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满满一车的财物给吸引住了。
颜行书心中原本还有些忐忑,看到这车财物,心中大定。
“小范大人,您细看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亭承伯家的财物?”
颜行书指着车上的金银珠宝,精神亢奋。
难为他一个知天命的老人,竟然腿脚利索到不输年轻人的程度,说话间三两下将十四辆大车上的油布尽数揭开。
十四辆大车上的金银珠宝,吸人眼球,宝气冲天。
咕隆……
咕隆……
……
一时之间,不知有多少兵卒在狂咽口水,用理智压制着扑上去抓一把带走的本能。
“颜大人。”
一直沉默的郭铮却在这时出声,带着劝诫的意味道:“财不外露,赃物也是这个道理,我们还是尽快将赃物与贼人带回刑部吧。”
闻言,颜行书怔了怔,抬头扫了在场的兵卒一眼。
见到兵卒们激动的神情,他心中也是一紧。
但紧接着,他瞅了瞅自己的尚书官服,心中有了底气:“郭大人,大家都是朝廷儿郎,忠君爱国,不会被这些财物迷了心窍的!”
“倒是小范大人,您真的不来检查检查?”
颜行书的话中,带着浓浓的挑衅。
孙敬修的脸色微变,生怕范闲受不了颜行书三番五次的挑衅,当场发飙。
却见范闲仿佛没有听出颜行书话里的意思一般,居然点点头道:“颜大人说的有道理,是该查查。”
紧接着,他居然真的走到了大车旁,拿起财物细细查看起来。
孙敬修愣住了。
与此同时,颜行书也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范闲不是脾气不好、心思阴沉,最受不得折辱吗?
怎么自己当面打击他几次,他不仅没听出来,竟然还把自己表面的话当真了?
这真的是那个把太子与二皇子玩得团团转的范闲,不是傻子?
郭铮走到了范闲身边,粗粗扫了车上的财物一眼,拱手道:“小范大人,这些财物上有亭承伯府的烙印,的确是亭承伯的,我们还是别在此地浪费时间,运送财物回刑部吧。”
范闲侧头,瞥了瞥郭铮:“不急,先看看再说。”
语毕,他又走到了另一辆大车上,细细查看起来。
远处,颜行书看着这一幕,冷着脸哼了一声:“故弄玄虚,死鸭子嘴硬!”
“颜大人,慎言!”
孙敬修连忙开口,制止着颜行书近乎直接谩骂范闲的话语。
“哼!”
颜行书摆了摆袖子,负手而立,静静看着范闲检查财物。
不多时,范闲检查完了十四大车的财物。
“啪——啪……”
大车前,范闲拍了拍手掌,抬头看向众人:“财物的确是亭承伯府的。”
闻言,颜行书嘴角露出一丝讥诮:“小范大人终于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
范闲望着颜行书,一脸的莫名其妙。
颜行书愣了愣,指着大车道:“你方才分明说,这是亭承伯的财物……”
“是亭承伯的财物没错,可范某没说这些人就是庄园爆炸案的凶手吧?”
范闲打断颜行书的话,反问了一句。
没等颜行书说什么,他便起身走到了一名被控制起来的贼人身边。
“小范大人。”
郭铮又插了过来,对着范闲笑道:“审犯人的话,还是去刑部比较合适。”
范闲看向郭铮:“郭大人好像很怕我和人证物证接触啊?”
“这、这个……”
郭铮双手捏了捏,强自笑道:“下官是怕在这荒郊野村,我们守着这些个财物出现变故。”
范闲指了指被押起来的贼人,平淡地道:“放心,人都被控制了,能出什么变故。”
他绕过郭铮,来到了那名贼人面前。
“呸!”
还没等范闲靠近,那贼人便朝范闲啐了一口。
范闲闪身躲过唾沫,皱了皱眉。
押着贼人的兵卒将刀挪近了几分:“老实点!”
“哼!”
却见那贼人夷然不惧,昂着脖子喊道:“来啊,杀了爷爷!”
“对,有种的就杀了爷爷们!”
“一群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