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甲衣的土匪!”
“呸!狗官、兵痞!”
……
那贼人一开口,其余的贼子也纷纷叫嚣起来,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
范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看这些人的样子,他们不可能轻易招供,而眼下又不适合用刑……
不过,从方才的查看当中,自己已经找到了端倪。
这般想着,范闲舒展眉头,迈步走到了颜行书面前。
他看着傲然昂首的颜行书,笑道:“我说这些人不是庄园爆炸案的真凶,颜大人好像很不以为然?”
“当然!”
颜行书摆了摆袖袍,正色道:“眼下人证物证俱在,本官着实看不出,小范大人这话的依据在哪里!”
范闲挑了挑眉:“那好,范某就讲给颜大人听听。”
“拒亭承伯庄园案发已经十余日了吧,五衙合查也早已传遍了整个京畿,颜大人觉得多蠢的贼人,会在这种情况下选择留在京郊,而不是远遁他乡?”
颜行书脸一沉,思索片刻后道:“许是贼人要玩灯下黑,老夫在刑名上浸淫了几十年,见过不少这样的例子。”
范闲无所谓的笑笑:“好,就算颜大人这话说得有道理,可范某还是有些疑惑。”
“就算是玩灯下黑的贼人,也不会在案发十余日之后,非但没有将财物变现、隐藏,而是带着作案的十四辆大车,招摇过市吧?”
说着,范闲指了指院中的大车。
“这……”
颜行书怔住了,嘴唇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范闲说得没错,这件事的确是一个大问题。
“颜大人无话可说了?”
“那范某来说吧。”
范闲扫了众人一圈,缓缓开口:“这些贼人只是障眼法,真正盗窃十四车财物的另有其人,极有可能便是君山会!”
“小范大人!”
颜行书回过神来,逮住机会发声:“就算这些贼人带着赃物有违常理,那也该是我们审讯贼人询问原因,而不该由你在这儿讲这种无稽之谈!”
“君山会?小范大人在二次开议上推断错误,没人会嘲笑大人你,但请大人不要在这种时候了,还想尽一切办法,毫无依据地往你的推断上靠!”
颜行书这一番话用了丹田气,说得言辞凿凿、声如洪钟,响彻在这院中。
院子内外的兵卒们,尽皆侧目。
孙敬修的一张老脸,算是彻底苦了下来:我的颜大人,你怎么就这么敢,小范大人可是八品的高手,一拳就能结果了你这条老命啊!
“呵……”
就在孙敬修忐忑不安之际,却见范闲轻笑一声:“颜大人在京郊可有庄园?”
咄咄逼人的颜行书听到这句问话,气势不由一滞。
他定定地看了范闲几秒,开口道:“有一处两进的院子。”
京中百官,在京郊设庄园、置田产已经成了一种风气,颜行书自然不能免俗。
他虽然答了范闲的话,却已经面带疑惑,摸不清范闲打得什么主意。
却听范闲又道:“那敢问颜大人,你家中的贵重财物,是会放在城中的官邸,还是城外的庄园?”
“自然是城中的官邸,城外庄园乃是休闲之地,怎么能用作仓储?”
颜行书回答地干脆利索,皱眉道:“小范大人到底要干什么?”
范闲咧嘴一笑:“不干什么。”
“只是范某有点好奇,连颜大人都知道要把财物留在安全的城内官邸,亭承伯是失心疯了,竟然会将这些财物放在城外的庄园当中,任贼人予取予夺?”
“这些财物数量不小,只怕是有亭承伯府九成的财物了!”
“而据监察院找到的庄园幸存奴仆所说,庄园内平日只有几个老仆留守,监察院也没找到密室,颜大人觉得这样的庄园,会有这么多财物存放?”
范闲这话一出口,颜行书当即愣在了当场,仿佛石化了一般。
良久,他眼珠动了动,颤声道:“这、这……”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范闲方才的话说得一点没错。
亭承伯府的财物放在庄园内,绝对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