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阳耀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黄金和纸张,面皮发红。
他只觉得眼前的每一个文字,都化作了范闲那可恶的脸,都在嘲笑着他。
他串联同僚、学生,想到了一切,却独独没想到,范闲既然敢在监察院门前射伤他们,自然也可以动用八处的职权对付他们。
这让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范闲……”
“范闲。”
“范闲!——噗啊——”
居阳耀连喊三声范闲,喉头一甜,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在面前的黄金和檄文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居大人!”
“恩师,恩师。”
……
书局内,响起了书生们慌乱的声音。
云丘大街的书局乱做一团之际,范闲已经带着任少安来到了太常寺的仓库。
他现在诸事缠身,身上还担着京察的重担,这种事本应该交给王启年去办就好,但想到刘沛话语中,对于这件事的迫切,还是决定亲自来一趟。
劳心劳力一些,交好清流中的两个支柱,帮助他肃清朝堂,这是一笔惠而不费的买卖。
正如刘沛所说,这太常寺的仓库守卫森严,四周都是青砖高墙,除非是七品上的高手,否则绝难翻越。
负责守卫仓库的禁军队伍有百余人,分为三组,一组把守门墙、仓库大门;一组绕着高墙交叉巡逻;一组在仓库和高墙内的广场上机动巡逻。
这样的守卫,就是范闲都不敢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了仓库内的金瓜,无怪臧正找来的刑部捕头破不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