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次攻楚之战,我有幸能够随主公参战,你便在家中带着人去读书。阴乡商氏有个小学,是夫人开办的,幕府属员的子弟,都能免试入学。旁的小学,你就不要去了,再等等。”
只是现在看来,倒是有希望跟商无忌一样,自己称宗道祖,独建一脉祖庭。
正当魏羽还在琢磨同僚友朋的时候,后头有人策马前来。
抬手又轻轻地拍了拍小弟的后背,“商君非是争雄之人,既为主公臂膊,自是鼎力相助!”
“正该如此。”
只要组织船队,就能轻松将物资从淮水调动到济泗国家。
楚国、陈国境内的,就是“鸿沟”南段,一年能保证蓄水的时间,不到六个月。
究其原因就一个,他母亲是奴婢,尽管他也是魏氏子弟,不过却是贱人所生,连妾生子都不算。
“人生际遇,何其妙也。哈!”
双脚一点,大黑骡子迈起蹄子,顿时小跑起来,长长的队伍中,筚篥声绵绵不绝,听得人精神为之一振。
只是多少还有点不能为外人知的芥蒂,跟江东野人同一个屋檐下做事,还是无法适应。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长期在李解麾下做事,人生理想且先不提,这开枝散叶高官厚禄,总归是要琢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年吴国修“邗沟”,哪怕再简陋,都要保证通行,也是本质上有争霸的雄心壮志,这才有如此的战略规划。
“也不知胥飞、滑板,会不会前往铚邑、龙背山。”
魏羽看着小弟,“刚才我所说,这个小学,是阴乡商氏前后操持,但却是夫人开办的。”
“是!”
“幕府之内,只有战功,才是功劳!”
刚到淮中城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地方跟晋国不一样,非常的不一样。
滴滴答答的筚篥声还在响,时不时还有横笛应和,不过半道上的兄弟二人,却是神色各异。
“南北风物大不相同,总算未见不适。同来的仆役,倒是有病倒的,本以为会死,不曾想活了过来……”
筚篥声响,又有横笛应和,一路上,队伍宛若长龙,朝着北方而去。
考试在即,但魏羽倒也不慌,幕府内部都是有统一认识的,除了冒出来一两只极个别的超顶级妖孽。
魏羽一声感慨,心中越发地庆幸,能够脱离上卿魏操。
谁能在这次攻楚之战中“大放异彩”,谁就能成为这个群体的魁首人物。
当发现没有退路之后,魏羽做得非常坚决,跟胥飞一样,第一时间就斩断了跟本族大宗的联系。
救活一个仆役的花费,一般来说可以直接再买上个。
骑在大黑骡子上,魏羽抬手拍了拍并行的小兄弟。
话说到这个地步,魏羽胯|下大青骡子已经停了下来,小弟一脸惊悚,额头上也情不自禁地渗透着汗珠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被吓到了。
也是因为如此,当魏羽家人受中行云说项,决定南下之后,少年虽说心中觉得可惜不智,但也不会说出来,而是在家人做出决定之后,尽可能地去完善这个决定。
现在看来,倒是让少年人很是诧异,也明白自己是太年轻、太幼稚。
而淮中城这里,却是尽可能地救活,虽说理由是怕传染疫病还有其它种种卫生管理条例,但人性上而言,少年更喜欢这里。
后来周天子又组织过一次修葺,依然以“鸿沟”命名,只是随着楚国扩张,“鸿沟”就分成了南北中三段。
智慧长者们能够看到的前路,远比他深远得多。
“旁人皆以为夫人舅甥之族孱弱,可是,阿季莫要忘了,‘东南西北’四人,同样是以‘沙’为姓氏。他们的主母,只能是夫人,绝无可能是旁人。女夏舅甥之族虽强,列国公主母族虽盛,不及夫人万一也。”
争霸中原,这是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少年人笑了笑,很是认真地应了下来。
“兄长……”
“那又如何?”
“少则三月,长则一年,终究是要见个分晓的。”
年轻的外来户中,就他们晋国、秦国、齐国三家最有希望,他跟千乘邑高氏的人固然关系不错,但终究还是竞争对手。
“正是。”小兄弟点了点头,扭头前后看了看,这才奇怪地问道,“兄长,‘夫人’出身寒微,当真能坐稳‘夫人’之位?”
此时身负重任,要组织队伍长距离通行,对魏羽而言,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少年话说到这里,眼神有些忧郁,若是在晋国,仆役遭遇水土不服,大概率就是死路一条。
童年被遗弃的时候,是魏羽的母亲见他可怜,收为养子视如己出,这才得以活命。
幕府下发的文件,表明这个是大工程,除了类似“汝沟”“颍沟”的东西走向沟渠之外,还有南北向的运河。
魏羽的小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