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跌跌撞撞跑到永寿宫前殿,台上唱戏的已经散了,沈乔将人带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母家官职低微的公子,不敢乱掺和事,便仍留在雅座吃茶。
皇太父虽然是长辈,但沈乔在宫中这些年横行惯了,他以惑乱后宫的名义怒气冲冲去拿人,皇太父也不能说什么。
他又不愿意插手自己女儿的事,便借口留在前头指挥小侍收拾残局。高凤为了楚棠,敢当着皇帝的面,把后宫侍君送去和亲,别人不知道楚棠在高凤心中的分量,他可是亲眼所见。
皇太父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得就是谨小慎微,从不行差踏错。他知道今日这事,无论楚棠最后怎么样,相关人等没一个脱得了干系,还是离得远一点,免得遭了无妄之灾。
正吩咐着,忽见楚棠跑出来,皇太父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忙命令小侍:“快扶住楚郎君。”
楚棠却不管不顾,用力撞开想拦下他的小侍,冲了出去。
他谁都不相信,他要去找主上。
高凤和永嘉帝与百官一道去囿园狩猎,骑马拉弓好不潇洒,她在山林中来回穿梭,擒获的猎物最多,还活捉了一窝野兔,挑了两只雪白的,叫人装到笼子里,准备带回去给楚棠玩儿。
永嘉帝好几次挽弓搭箭,猎物都从眼皮子底下跑了,转瞬间反被高凤截获。其他官员虽有意让着,把麋鹿、山鸡都往永嘉帝面前撵,她射中的猎物还是没有高凤多,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刚活动开筋骨还没等尽兴,先前吵吵得最厉害的沈南星突然从马上跌了下来,伤了脚踝,便提议回去。
永嘉帝顺水推舟,说还要选秀,便带着众人打道回府。
刚走到永寿宫门口,就有小侍匆忙来报,说楚棠跟一个宝簪降奴私通。
高凤眯起眼目露寒光,把手上提的野兔笼子一扔,飞也似的往殿内跑去,速度快得大红披风只剩一道残影。
楚棠视线模糊,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不断推开要拦他的人,耳内轰鸣,口中喃喃:“别过来,别碰我。”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主上,救命。
当看到那道浓艳的身影疾驰而来,楚棠险些哭出来,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向着高凤的方向伸出手,脚下一软便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