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年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时,手还有些颤抖。
沈思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立马抽出男人手中的字据在太阳之下对着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在确认无误以后,她又折的整整齐齐地藏在了袖中。
这个东西可是她的保命符。
再过六个月,她就可以凭借这张纸永远地离开这个荒芜又野蛮的地方。
等她走的那一天,要把珠儿的骨灰盒一同带走。
她想把珠儿的骨灰撒在安朝的每一片土地上。
就连窗外的这棵梧桐树她也要亲自拔除。
对于这样一个充满了痛苦的回忆的地方她没有丝毫的留恋与期待。
沈思烟高兴地忘乎所以,仿佛现在就已经回到了安朝的土地上。
她在看向萧年时,都展露出了几分难得的笑颜。
“多谢统领大人”
萧年看着女人宛若得到解脱般的神情。
他沉着脸,一句话祝福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为何在看到沈思烟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会这么难受呢?
明明他爱的是表妹啊。
他有些后悔立下这个字据。
萧年微抿唇瓣,忽然生出了想把那张字据撕得粉碎的冲动。
他下意识地刚伸出手,沈思烟形成条件反射般地躲得远远的。
她刚刚还明媚张扬的笑容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神情中全是警惕与防备,仿若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吓人。
女人站在窄小的角落处,白嫩的玉手之下被磨得光亮的刀格外的刺眼。
她表情坚定,饶是身形消瘦,情绪整日低落,也不妨碍她与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拼死搏斗的决心。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萧年这个污秽的邪物别想着再靠近她半分。
孩子已经没了,荒北之地所有人都在说是她的问题。
说她不思进取,说她不懂得讨男人的欢心,说她跟别人苟且。
她堂堂公主,何需要沦落到讨男人欢心的地步?
她沈思烟要什么男人没有,还需要和别的男人苟且?
难道女人离了男人就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