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会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幼小的少女,会抓着老师送的五角星贴纸,躲在被子里轻轻唱着只会两三句的军歌。
压抑、沉闷、苦涩。
每次都想通过自己去改变些什么,到头来却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
那种无力感,不好受,她却硬生生受了十多年。
后来慢慢长大,又知道了,原来,自己是个特例,身边只有自己的母亲不爱自己的小孩。
为什么呢,她想了好久也没能想明白。
现在,吴萍病了。
一切过往都在疾病死亡前被抹淡,她也不再想那没想明白的事。
于是。
只剩下一个问题——她要与自己的母亲,怎样相处。
姜圳黑眸变得凛冽,幽深地看着前方的路。
生活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它错综缠绕,复杂高深。
大家都有自己的选择。
怎么选,都没错。
或者说。
怎么选,都会错。
这么一看,做选择其实没那么沉重。
“不要去勉强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想去看就去看,不想去就不去。”
“放松点?嗯?”
姜圳安慰她。他这里,她是否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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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去完两个地方,姜圳停好车正好九点二十。
九点半,有个客人预约好要纹身。
韩月听比姜圳着急得多,“客人不会已经在门口等了吧?”
走过转弯处,她捏他的手,捏的更紧了些,“还真是。”
门口站着熊男。
那个七月初就嚷嚷着要纹大面积,被姜圳因为天热伤口恢复不好拒绝的熊男。
他也瞧见了他们。
等韩月听与姜圳走近,熊男开玩笑地说,“差点以为你们还在睡觉,打算喊人了。”
等了两个月,总算能纹了。
他激动不已,主动躺上了床。
姜圳的纹身床,是医院做检查的那种,略高,略长。
熊男两百多斤,一躺上去,吱吱呀呀,姜圳戴完口罩,冷静地瞥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