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韩月听抱回来一个小小骨灰盒。
父亲的骨灰被安葬在军队统一的陵园里。
来年春天,那里林木蓊郁,山青水碧,是个长眠的好地方。
韩月听在陵园里,呆了一整天,直到天边最后一道辉光也暗去,她才拖着发麻的腿往山下走。
没走两步。
她就看到姜圳,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即使陵园里有路灯,她也还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知道他站那站了多久。
一个小时?一个下午?还是和她一样,一整天?
韩月听仔细回想了下这几天,姜圳好像每天都有来。
从早到晚,只要她想起他,抬头在灵堂里搜寻他的身影,总能找到他。
傍晚,他会回去简单洗漱一下,然后换上另一身干净的黑色衣服,再次过来。
韩月听慢慢走向姜圳,问道,“是在等我吗?”
她的嗓音轻轻软软的,带着煎熬过后的虚弱。
其实,再明显不过了。
“嗯。”
一声磁性低沉的鼻音。
即使这么明显地问题,他还是给予她肯定的回答。
姜圳看着她,缓声开口,“走吧。”
两人一同下了山。
……
在山脚,他们遇到了靠在车盖上拼命抽着烟的陈庭郁。
陈庭郁一个多小时前,知道韩月听可能在这,便急忙赶来。
公司里那群废物,他一不在,就被赵总摆了一道。
以往,按照他的性子,必定会让咬了他一口的人,一点一点将“他的东西”原原本本地吐出来。
可这次,他急着把事情解决。什么自己会不会吃亏,又或是吃多少亏,他不想管。
事情不小,费了他一番功夫。
等全部解决完,已经是今天了。
陈庭郁到了陵园,不知道韩月听具体在哪。
上山下山的路那么多,他怕自己上山寻她时,与正好下山的她错过,所以干脆在山脚的大门口一直等着。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下山的不止她一个人。
陈庭郁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