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皇太夫的房间在二楼。
安太医被拎到了门口,才双脚着地,实在忍不住奚落了一句:
“享了两日福,我都快忘了自个儿还有两只脚走路。”
云大将军把药箱往她怀里一塞,开口嗓音又紧又急:“给我立刻救他!”
作为臣子,对皇太夫用‘他’这个称呼非常不合规矩。
显然这是急得连礼数都忘了。
“瞧你这火爆脾气,这是我的本职,我还能不救?”
安太医从她这两日着急失控的状态,也嗅出了一点味道来。
不敢多想,她连忙抱着医药箱进入房中。
卧榻上的人,面无半点血色,气息十分微弱,俨然一副濒死之态。
安太医快速洗净双手,为其诊脉。
这一号脉,她皱紧了眉头,神色凝重起来。
拨开皇太夫的眼帘查看了一番,又急忙换了另一只手腕,屏气凝神的接着诊脉。
云大将军着急了这一路,这会儿却一动不动的僵在了门外,像个大木头似的,面无表情。
她紧攥着双拳,垂着眼帘,眼底各种情绪如波涛巨浪般翻涌,心疼、悔恨、痛彻、自责……
只听属下汇报,他命悬一线,此时她连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害怕自己会失控,害怕他身败名裂,害怕伤了小陛下。
骁勇善战的她,而今却有了如此多的害怕。
然而,属下接下来汇报的事,又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将军,小陛下……小陛下……”
属下悄悄瞄着将军的脸色,吞吞吐吐的,不敢接着往下说。
将军眼风冷冷扫过来,如利剑抵喉,无需说半个字,压迫感铺天盖地。
属下吓得脖子一缩。
哑奴接了属下的话,用手比划着。
将军,四日前,小陛下被疾风带走,不知去向,属下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
比划完,她与众属下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请罪。
“属下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
闻言,云峰高大修长的身子猛地一晃,最后一丝压制情绪的毅力也被绷断了。
小陛下可是他的命!
她唰的一下拔出腰上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