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乔木槿头痛欲裂,勉强撑起身子,又重重地倒回去。由闭目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
等等,这里是……昨晚怎么回来的,实在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这里的一切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不管了,只要一起身,就头晕得要命,宿醉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以后就算再难熬的事也绝对不会喝酒了。
她暗自想着,一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电话。
电话上粘了张便签,“衣服在柜子里。餐厅有准备好的早餐。司机在楼下。”苍劲有力的笔锋,非常熟悉。顾阳河!没错,就是他,否则谁还会这么细心。
放了心,她闭上眼睛回想昨晚的事。自己去了酒吧,喝了很多酒,调酒师不太肯再卖酒给她,然后……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是顾阳河送她回来的,还把她带来冷香阁。
戈以墨!电话上消无声息,没有一点消息,一个短信也没发给她,难道他不打算再回来了?也不打算和她继续下去了?
一旦醒着,便喜欢胡思乱想,这可能是所有人的通病吧。乔木槿翻遍电话中所有可能联系的方式,甚至还登陆微博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那么一个大活人失去了所有痕迹,消无声息地藏起来还真难找。
这个捉迷藏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乔木槿嘴角扯开一丝苦笑,打通了顾阳河的电话,“阳河,谢谢你。”
她一上来就道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她又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也不说。
“说什么呢。宿醉会头痛,你还是多休息,再睡会儿,等好些再走。”顾阳河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也越来越深沉了,手段也日臻成熟,在公司没有任何一位高层可以对他指手画脚。
“我知道了。谢谢你。”乔木槿一共没说几个字,却道了两次谢。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同情他,那这个人绝对是顾阳河。乔木槿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位朋友,否则在她走投无路之时,真的没有地方可去。
反复思量,乔木槿还是决定先给戈以墨致电。
电话铃声清晰传来,他看着一声一声的电弧铃声,戈父最先发话,“忘了吧,道不同不想为谋。”
戈以墨低声惊呼道,“忘了?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怎么忘?忘到哪里?”
“我不管你忘没忘,有我在一天,我就绝不会允许你和她在一起!赶快把婚离了。”戈父提到乔木槿便痛恨的不行。
“爸,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你保证身体。”戈以墨上车去了机场。
“景林这段时间多亏你忙前忙后,还有替我照顾木槿。”
“哥,你赶快给小嫂子打电话吧,她也没给我回话,让人担心呢。”夏景林昨晚确实打过电话。
“打电话我该怎么说?我看还是算了,见面还是避免不了的。”
乔木槿很机灵,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戈以墨暗想,听了夏景林的话也不作答,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我可告诉你,小嫂子走的时候心情很低落,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不然,我替你问?”夏景林确实有些担忧,他亲眼看着乔木槿消沉地离开。
戈以墨不说话,夏景林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太多会适得其反。
顾阳河的会开到一半,便直接宣布散会,第二天上午接着开,简明扼要布置几项任务后,匆匆出了会议室,直奔电梯。
慎锴不用吩咐,自然跟在后面,肖湛辉则坐守公司。
“冷香阁。”司机答应一声,黑色的宾利如同离弦之箭,急速而去。
坐在前排的慎锴侧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先生,要准备些食材还是……”慎锴能猜到顾阳河几分心思,却不太敢妄加揣度。
顾阳河沉默。
慎锴顿时打起一百二十分小心。自乔木槿结婚后,顾阳河比原来更沉默,有时候一整天说不上两句,有时候工作上一个很小的失误他也能把一个男性高官训到要哭。
公司里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只有刚来公司的新人,才体会不到这白色恐怖,可用不了多久,便会更惧怕。一次,顾阳河将销售部的新人叫到总裁室,还没等见到顾阳河,这七尺男儿便吓得昏死过去。
当然,顾阳河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可怕,殊不知他长期久居高位,自然而然形成的强大气场绝不是一般人能抵御得了的。
慎锴胡思乱想一通,跟着搞研究机械地下车,走进楼里、上电梯。
“慎锴,不用了。你和司机在楼下等会儿,我给你消息。”顾阳河拦住继续跟在他身后,一只脚已经迈进电梯的慎锴。
“好的,先生。”
顾阳河输入密码,大门打开,房子里安静得感受不到有人。
他放下包,靠进沙发,闭上眼睛感受这座一直没有生气的房子,唤起了些许生机。
他请了清洁人员,每隔一天来打扫一次,所有地方都保留着有人住的状态。脸厨房里也是,冰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