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槿恢复活蹦乱跳,再去机场,连帽卫衣运动鞋,看上去像个高中生。
接人和送人的心情完全不同。
乔木槿在vip通道等了接近一个小时,广播里才通知,戈以墨乘坐的飞机,中途转机的机场大雾,气候条件无法起飞,要等到雾散去,也就是说,她要是在机场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来时的好心情完全消失殆尽,晦暗的就像窗外的一点也不美丽的夜色。她在等待和回家之间纠结,不停地看大屏幕,希望有飞机的消息,每次抬头,都是遗憾的和广播里不断重复的相同。
电话叮——一声,收件箱里躺着一条消息:木槿,回家等我。
好吧,她全部的热情都被该死的天气浇熄了。出门随便打了辆车,周玥的电话就进来了。
“木槿,我爸明天出院了,我想请你和戈医生吃饭。”周玥话里掩不住的开心。
“叔叔康复是好事,特意请吃饭就免了。”
“这是一定的,主要还是要谢谢你男朋友,不是请你。”周玥感激道。
“那好吧,先说好,普通的馆子,否则不去。”
挂断电话,车里除了司机大叔放轻音量的广播,再没有别的声音,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就是无端的心慌。离机场越远,心越空荡荡的。有那么一瞬她马上要司机掉头回去,可想想还是忍住了,也可能是太饿的缘故。
付了车钱,她看门进家第一件事是翻出方便面泡上,再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时刻关注着航班的最新消息,连电视屏幕下方的一行滚动字幕都不放过。
一碗面吃了一半,还剩一碗。电视里没有丝毫消息,微博上一片平静。她略略安心,将半碗方便面推到一边,她就着沙发躺下,整个房子回荡着新闻主持人一成不变的声音。
不知不觉睡着了,做了个说不上来的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干净得让人心里发毛。
即使睡着了,电话依然抓在手里,没有消息进来。忍不住,她发过去一条:什么时候回来。
一句问话生生说成了肯定。有老夫老妻的感情在里头。
等了很久,没有信息进来。应该在飞机上了。她想。
夜晚。磨人的紧。睡睡醒醒间,天色已明,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有点形单影只的赶脚。看看时间,六点一刻。距离上班还早,度娘了机场咨询电话,问了戈以墨飞机情况,居然还没起飞,在伊斯坦布尔转机,滞留至今。
还好。或许戈以墨正在休息,没听到她的信息。她按捺下心底仅存的小疑虑,洗漱换衣服,准备出门。
靠在车上吸烟的男人,吸走了她的目光。黑色的车身流动着树影下斑驳的光。顾阳河抬头,眼中微一缩,消瘦的身影一步一步从台阶走下来。
“每隔一段时间你都不同程度的消瘦,对你不好?”顾阳河直直地望着她。
从国外回来,他只洗了个澡,直接来了这里。
“阳河,早。”她没料到,回京城就不再理睬她的顾阳河,造成出现在家门口。她绝不怀疑,他十分清楚戈以墨的行程。
“精神很差,脸色像鬼,你有几天没休息好?还是长时间都这样?”他根本不想理她干巴巴的问候,听不出一点营养的味道。
“哪有那么夸张,只一个晚上么睡好而已。”乔木槿站在他身前需要抬头看他,顾阳河很高,两人差距有二十厘米。两人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嘲笑她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矮子,她说不喜欢长太高,否则天塌下来还要顶着天。
他打开车门,a8低调的华丽,乔木槿知道,这款车大概是他所有车里最不显眼的一辆。
这辆车副驾驶没坐过别人,顾阳河在一次应酬之后,带着微醺的醉意,说过。她从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苦涩,和无法释怀的伤感。当时她只能保持沉默,不敢多说一句。任他驾着这辆车,满大街小巷地跑,警察赶上来,拦住,他只晃了晃车里的证件,警察恭恭敬敬敬了个礼,开着警车远远地跟在后面,直到到家。
“工作得开心么?”工作环境直接影响心情,他在寻找锁住她眉头的根源。
他专心开车,速度不慢也不快,很稳。和他的人很像,从来都做到胸有成竹。彼此不再说话,车里安静极了。
“发生什么?”他突袭而来一句话,乔木槿不加思索道,“戈以墨的飞机没有消息……”
顾阳河猛地刹车,转身盯着她,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乔木槿眼圈红了,两排长而卷翘的睫毛濡湿,“他的飞机正常要昨晚十一点降落,机场昨天通知伊斯坦布尔大雾,飞机无法起飞。可是我联系不上他,今早机场还说飞机没起飞,阳河……”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说过的话都忘了,是吗?”他灼灼的目光里,乔木槿低了头,眼里的湿润滴在腿上,氤出小小的痕迹。
顾阳河微不可查地叹气,收了凌厉的语气,拿起电话,不知打给谁,流利的英语让在国外生活了一年的乔木槿听懂了大半。他在